说了,但我也什么都没说。
“阳泉水的年收入,我会负责向宫里查证。”敬花暖推过来的麻烦,敬王很自然的就接了过去。
敬花暖点点头。还以为敬王是要她做恶人,自己不出头,拿她当枪使,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敬王冲铁护使了个眼色,铁护转身出门,不一会儿搬进来一摞账册放到桌上,足有十几本。
敬王指着铁护搬进来的账册对敬花暖说:“这些是宫中领用阳泉水的记录,我向内务府借来的。”
敬花暖看了看敬王,又看了看那一摞高高的账册:“王爷核算过宫里一年的阳泉水用量了?”
“对。我把所有领用记录都借了出来,每年用量的都核算了一遍。”
敬王说的很平淡,但在场几个人听了都吃惊不已。
阳泉水已经往宫里运了七年,也就是说,敬王把宫里七年的领用记录全部核算了一遍。别说是个王爷,就是普通人,也鲜有能做到这个份上的吧?
敬花暖也收起了淡淡的微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敬王。
见敬花暖吃惊的样子,敬王笑着说:“我没有敬花姑娘那样聪明的头脑,分析不出来账册的真假,就只好用笨办法全部算一遍了。”
“这不是聪明或笨的问题。王爷的责任心和认真程度,实在让人敬佩。”面前这位坦率耿直的王爷,真是让敬花暖刮目相看。
见多了擅于耍小聪明投机取巧的人,肯安下心来踏踏实实做事的人,在敬花暖看来更难得。
而最难得的是,这还是位本该养尊处优、不知民间疾苦的王爷。
想到,敬花暖由衷的笑了:“所以,王爷已经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敬王看着敬花暖的笑颜,顿了一下说:“呃,对。阳泉水至今一共用了七年,后五年的用量要比前两年多了大概三成。因为五年前宫里新册封了一批嫔妃,为她们新建了单独的住所,加上配备的下人,添置了不少人口。”说到这,敬王问敬花暖:“敬花姑娘正好是从第三年开始,不再参与阳泉水的实际管理吧?”
“对。”反正也瞒不住敬王,敬花暖很痛快的承认了。
敬王轻轻拍了拍敬花暖拿来的账册,“但根据这本账册里今年的运水量记录,和宫里最初两年的阳泉水用水量记录,数字基本相当,并没有变化。也就是说,北卦山入账的银子,比宫里为阳泉水付出去的银子少了三成。”
“而账册记录的运水量,冬天比夏天少了三成。”敬花暖接着敬王说道。
“昨天,敬花姑娘曾提到过,运水的车是特制的。水车从阳泉取了多少桶水,运到宫里倒出来应该还是多少桶水,对吧?”
敬花暖叹了口气:“当初交接时,我忘了提这一点了。”
敬王笑了。没有这一点,也查不出问题来。
敬花暖实在是健忘得很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