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桓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萨楚拉体会到了依萍的心情,靳阳走了不到一个月,她在家里浑身上下的不舒坦,墙上用指甲抠了二十几个想他。
厨房坛子里的酸菜终于没有臭掉,腌了好几坛,这坛眼看着也要腌好了,额吉每天要过去检查三遍。
恨不得一好,就跑去菜市场买两斤猪肉,香喷喷的炖上一锅,开开家门让隔壁的王大娘闻一闻。
我们蒙古人咋就不能腌酸菜啦?有了海特女婿我天天腌酸菜给你看,还要包酸菜饺子呢。
正得意着,额吉想起了这茬,那个海特后生可真有文化。
压酸菜的这块石头,她敲了一块泡在了水缸里,这几天觉得神清气爽,腿脚特别有劲。
“额吉觉得自打喝了这麦饭石泡的水,照镜子都年轻了呢。”
萨楚拉扭头看了看额吉:“你这是心理作用。”
麦饭石是有养生的作用,但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有预感以后额吉就是受骗买保健品的预备役。
额吉却不听她的,闺女不过是本地大学毕业的,跟小靳的北大比起来,也就比文盲强一点,算不得文化人。
女儿要是反驳,她就说你咋不知道额吉的酸菜为啥坏呢?
因为你女儿是文科生,不是学地质的啊!
额吉摆摆手,颇为嫌弃,问:“小靳啥时候回来啊?”
萨楚拉摇摇头,坐在床上抠起了墙皮,写下了又一个想他。
额吉看见以后一个箭步窜过来拍掉了她的手,哪学的这毛病,真是在家里闲出问题了。
萨楚拉已经跑了好几次就业办,却被告知那位女同志还没回来。问看门大爷,为啥结婚要结这么久?
大爷说啥来着?
大爷当时往地上铺了一张牛皮纸,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大力的劈着砖茶。
好不容易劈开了茶,往搪瓷缸子里扔了几块,倒上开水。早上吃了羊肉烧卖,油大,得喝砖茶刮一刮,一边嘶嘶的嘬着茶,一边说。
“小同志,人家蒙古族结婚有风俗嘛,你细问影响团结,再有半个月咋也回来了。”
萨楚拉回家以后往床上一坐,问额吉:“哪儿的蒙古族结婚要结一个半月?布里亚特还是土默特?”
额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哪儿都不结半个月啊,为啥这么问?”
闺女把就业办的事情说了一下,额吉这种吃盐比年轻人吃大米都多的人瞬间就明白了。
这位就业办的女同志摆明了就是欺负海特领导不敢细问嘛……
“不要紧,那就在家里多坐几天。”
当时额吉是这么说的来着。
“快快快,别在我跟前碍眼。”
现在因为萨楚拉说了一句麦饭石没那么神奇,扣了下墙,额吉就改口了。
母女俩正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邮差的声音。
“萨楚拉!萨楚拉!有你的信!”
萨楚拉忙不迭的跳下了床,跑着冲了出去,到邮差大叔的自行车跟前问:“叔,哪儿来的信呀?”
邮差大叔都没下车子,手在车上挂着的布兜子里掏出了一沓信,翻了几下找到了萨楚拉的那一封,凑到鼻子跟前,眯缝着眼睛看了看。
“昭乌达盟来的,这小伙子字儿不错啊!”
说完把信往她手里一拍,蹬上车子一溜烟就走了。
萨楚拉接过信,有些纳闷,看着信封上的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