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阳的车技不大好,能在这里开完全是仗着草原开阔,大方向对了就没问题,也不用担心撞到人什么的。
换了市里你借他八个胆子都不敢开。
这下被狼一追露了怯,接二连三的出错,时不时的就有一匹狼从奇怪的方向往车上扑。
汽车横冲直撞的开了半个多小时,早已没了方向,可狼群还在后头穷追不舍。
靳阳脑门上冒了汗,扭头往后瞅,对萨楚拉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蒙古人把狼当作图腾了。”
萨楚拉手指紧握,心中紧张的要命。
她小时候见过姥爷村里的一位老奶奶,走路一瘸一拐,半边裤子空荡荡的。
她就问姥爷是怎么回事,姥爷说的话她至今难忘。
那位老奶奶小的时候在玉米秸秆堆旁边玩,狼从秸秆堆后头刨进来,一口咬住了她的屁.股,往后背上一甩,托起来就往村外跑。
那时候村里的男人女人,不管蒙人汉人都是骑马的好手。
男人们看见了都骑上马,拿起镐子和锹,追着狼冲了上去,那狼挨了不知道村民多少下,愣是不肯撒口。
直把孩子驮到了河边,兴许是用力过大,一口把肉咬脱了,孩子掉在了地上。
就那样,狼还想回头再咬,被追上来的村民给打跑了。
孩子捡回一条命,但后来这狼半夜还时不时的回村里嚎几声,忘不了这个丢掉的猎物。
狼就是这么一种东西。
此刻往后车后紧追不舍的狼群,萨楚拉才真的明白了什么是狼,绝不是动物园里温顺的动物。
靳阳放下知识分子的身段,小声咒骂了一句,说:“抓好了。”
萨楚拉刚刚抓稳,靳阳猛的调转车头,朝着狼群冲了过去。
汽车的势头猛的很,一下子就撞散了狼群的队形,其中一头狼不防靳阳突袭,被撞了个正好。
其他狼分散开来,靳阳只能再度调转车头,朝着其中一个撞过去。
就这么着,来来回回你追我赶,撞伤了好几匹狼。
狼群没得到好,头狼才仰着脖子嗷呜了一声,不甘的领着剩下不多的几只夹着尾巴掉头走了。
劫后余生,靳阳抬起胳膊,抹了一把汗:“咱俩人是不能在这片勘探了,得回队里多找几个人。”
要还是他俩,帐子刚搭起来,就狼群那种记仇的脾气,当天夜里就能给掏了。
靳阳和萨楚拉定定的坐在车上缓了半个多小时,确定狼群不会回来以后,脸上才终于有了血色。
腿肚子打着颤,两人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靳阳手里拿着一个指南针,趴在地上对着地图辨别方向。
萨楚拉瘫坐在地上,心砰砰的直跳。
手指不自觉的扣入了草地,没入了泥土里。
突然指尖一顿,触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下意识的扣了出来。
搓掉泥土,是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飘着淡淡的绿色。
萨楚拉嘶了一声,忙不迭的站了起来,都顾不上拍身上的土,把石头递到了靳阳跟前。
“你看!这是不是绿帘石?”
靳阳扔掉指南针,接过石头捧在手心仔细端详了起来。
没错,就是绿帘石。
靳阳点点头,抬头和萨楚拉相视一笑。
绿帘石的晶体如果状态好,也是可以做宝石的,它另一个名字,桑坦石可能更为世人所知。
但那样的绿帘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