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落雁山巅,蒋声熬了一夜,一无所获。他打个小盹的功夫,忽然梦到了一些事,从梦中惊醒。他平息燥乱气息,提醒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因为上一任魔教教主流言蜚语的缘故,他父亲这派在罗象门,一直被打压,他从小也难以出头。此次作为新任大弟子,蒋声好不容易寻到在门派立功的机会,他不能搞砸——
什么风花雪月,害了他父亲一辈子。
谁的账,谁来偿。他杀不了已经死去的白凤,就杀现在的教主,女瑶。
蒋声出了大殿,与前来的谢微商量:“山中搜不到人,山下村子昨晚有传来消息,看来女瑶真的活着,而且已经逃走了。留一部分人看守落雁山,其他人与我下山,继续找人!”
谢微欲言又止。
他被蒋声冷冷看着:“谢长老,莫要消极怠工,被我抓到把柄!”
清晨的落雁山,朝阳从云翳后喷薄而出。罗象门大弟子,蒋声的视线穿过山间浓雾,穿过滚滚松涛,穿山越岭,望到了山下的村镇中。而大批四大门派的弟子跟随下山,与当地朝廷联手,开始布置人手,捉拿那恶名昭彰的魔教教主,女瑶。
脑内炸雷,身子发抖,程勿几番挣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而女瑶好整以暇,她的唇与他细细碾磨,似有似无,如蹭如贴。少年鼻尖、额头满是汗,他抗拒之意格外明显。方寸之距,四目相对,程勿眼中的怒色毫不掩饰,而女瑶眸中戏弄之意更浓。
女瑶笑意与唾液和他交换:“人间至乐啊……”
她又舔又吻,摩挲他的唇舌,那冷不丁的刺激感,那冰冷又温暖的触感,让程勿四肢百骸中溢满滔天巨浪。眼前如铺起绚丽画卷,妍丽明耀。他分明该厌该恨,可春日午后这陌生的亲密接触,又让他骨内生起贪图感。她迫,他逃,逃无可逃,却又忍不住跟随。他体内像是在敲着鼓,“咚咚咚”,他口干舌燥,汗毛为此竖起,而唇齿间的感触越让他魂魄为之激荡。
鼓响一声,他心弦跳一下!
女瑶扣着他手的手更紧。
他努力抑下,而转眼发觉,女子的唇又香又软。
心中之挣扎,左右之摇摆……阳光慵懒地散在窗棂下,铁马铛铛,屋檐侧瓦还在滴滴答答地落水。这漫长而又短暂的折磨,蚀骨芬芳,乃生平仅有。程勿的手几次向上抬,都被稳稳压下去。他与那女罗刹对目,眼波流转,她眼睛里的笑,让他脸涨红,恍了几次神。不、不、不行……程勿眉目冷峻,心中发狠——
“嘶!”
女瑶结束了这个亲吻,两人的唇在空气中牵扯出一长条银色亮线。不待回味,程勿被放开后,本能反手一推,女瑶趔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站在屏风前,四方明烛光辉照在女瑶身上。她摸了下被少年咬出血的唇,没多大感受下,她已经噗地吐了大口血。
女瑶还在“病”中。
但少侠带给她的新鲜奇妙感,让她心中大悦。
她一边咳血,一边望着床头警惕的程勿:“哈哈哈!”
她乐不可支,又吐血又是笑。脸上面具反着光,她笑得肆意而张扬。隔着虚空,女瑶抬手指,对他指指。指尖的点弄如暧昧游戏,亲昵玩味,让少侠脸涨更红。她喉咙间懒洋洋的,漫出一声:“嗯?”
程勿看着她,被她笑得脸色青青白白。程勿只是没有与人相处的经验,但他是个聪明人。女瑶大笑,他已从她的笑声中解读出了她对他的嘲弄——
你管这个叫“欺辱”,嗯?
你没有享受么,嗯?
不是恨我么,你那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