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死了吧。”
容夏无奈地叹气,用给皇后梳妆打扮剩下的水把自己泼湿,缩在了角落里。
这样泼水的举动是逃不脱面前死局的,过一会那些负责点火的禁卫军会进来搜查,真正做到一个不留。但这样的动作能把时间再拖一会,姑且算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仿佛是眨眼的功夫,又仿佛是过了很久,那些火苗才缠绕上容夏,把她的衣服烧毁,发须烧没,把她的皮肤烧坏……
容夏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烟火缭绕的味道上。
被烧毁的女官服是她自七岁入宫做宫女后十七年的成果,尽力护自己性命,待人以善与诚,不算得遗憾:被灼烧的骨肉发肤是父母给的,她也尽数都还了,卖身的银子能让一家三口在洪水后得个温饱。
最后一眼依旧是耀眼的红,似乎还带着白光,温度灼人。她很久之前也烧过这样大的火,在特别冷的冬日,在蒸煮饭菜的大灶中。那时候,她是尹水河边上一户农家的女儿。
雍朝十八年七月,残霞如火。皇后殁,众女官、宫人一并殉葬。
***
石山镇容家村,南边容老大家。
“夏夏、夏夏,醒醒。”
一阵推动晃醒了容夏,她猛地躲远,缩到床脚,潜意识想要避开夺命的大火。但睁开眼,眼前的陌生场景却震住了她!
她的眼前不是烧毁的房屋,也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而是一间很陌生的屋子,墙体是奇怪的灰色,屋子里摆饰的东西容夏也都陌生得很。她面前还有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女人端着一碗水,满面疑惑地看着她。
事实上,夏秋芳心里也纳闷着,怎么自个闺女看了自己一眼,还给吓着呢?
夏秋芳推人的手放到自己胖乎乎的脸上抹了两下,一边抹还一边问:“夏夏啊,妈这脸上有东西?不该啊,我就倒了个水。”
妈?这个不认识的词让容夏感觉更奇怪了。但是她隐隐知道,自己应该是死了的,所以现在还是顺着面前这中年女子的话来说最保险。
她动了动嘴,发现自己嘴里干渴得很:“没……,就是做梦吓着了。”
夏秋芳一听就着急地把自己的手贴到自己闺女背上,顺了好几下,像是在给小孩子拍背一样,小心自然得不行。
这动作太体贴,容夏提着的心松了一些。她能依据那动作和温情的眼神判断出,面前这个女人是个好人。
夏秋芳看她面色和缓,笑了起来:“瞧瞧,还是我这些法子好使,你小时候我就是这样哄你的。快来把药吃了,吃了药再睡一会。”
夏秋芳把装了热水的碗递给容夏,自己回身去拿桌上包了药片的纸包。
容夏在雍朝喝的都是中药熬的水,所以她看着白开水奇怪。
这白开水还能治病?当药喝?
但她之前的举动就已经让中年女人疑惑了,容夏手快地喝了大半碗白开水,就怕再做出什么让女人觉得奇怪的事。
夏秋芳一回头,傻闺女已经喝了大半碗白开水,她笑着打断容夏继续喝水的动作:“容夏,你药还没吃呢?水给留点送药啊!”
容夏?
这个也属于自己的名字让容夏楞了楞。她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怎么这个女人还能叫得出她的名字?令人震惊的怪事让容夏对先前把白开水喝了大半的事也没了囧意。
夏秋芳可不知道这些事,她递了药,笑眯眯地看着容夏吞了药,就让她继续睡。发热烧了两天的闺女,可算是好了,可不得多睡一会养养精神嘛。
眼见着体型偏胖的中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