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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租金
    “你这租金,是交还是不交?”李春生臭着脸问。这附近院子都是李春生家里近几年收的,平常就租出去收个租金。考虑到一些情况,租金都是很低的。但是这户人家,两个人都做事,还次次拖欠,李春生早就不耐烦了。

    后来让兄弟把这事一查,才发现这户的男主人是个好赌的,一有钱就去暗地里赌搭子里挥霍,花个一干二净才肯走人。有钱去赌,没钱交租金?

    中年男子连声哀求:“李哥,李哥!我这手头是真紧,你看能不能宽个几天?”

    这哀求的声音像是情有可原,还伴着女人抽泣的声音。院墙那头的容夏支起耳朵听,等着李春生的答复。

    李春生最后一点耐心也消耗殆尽:“你就说,交不交吧。”

    “李哥,我这没钱啊,真交不出来。要是能交,我肯定交,哪敢欠您的租金,等过几天我婆娘工资发了就能交。”中年男人声声恳求,就是不说交钱的事。

    “嘿,你小子,不交就搬出去!”李春生身边的瘦猴忍不住了,威胁道。

    然后响起两声砰砰的砸在人身上的声音,把容夏吓得一退。她想着,以昨天她见到的李春生,看着也是个讲理的,怎么就打起人来了?

    但容夏还来不及多想一点,又突然出来一个女声哭喊:“你个杀千刀的,拿你的命赌!我打死你!”原来是这女人打的人。

    接着中年男人和女人乱做了一团,哭声骂声不绝。

    “拉开那男的。”李春生发话,乱局得到平静。

    男人捂着脸叫唤,瘦得只剩骨架的女人也低低抽泣。

    赌是个无底洞,李春生大伯就是公.安的局.长,哪里能不知道他们对这些人有多头痛。但是这些人就像是打不死杀不尽的蟑螂,一波被抓了另一波又冒出头。而去抓进去了,这些人过阵子又出来蹦跶。

    李春生也觉得头疼,他面色不郁地拍了拍这中年男人的脸,吓得人抖了抖。

    这个时候,眉眼锋利,长相凶狠的好处就显出来,李春生只是淡淡地看着,就把男人吓得不行。

    然后男人放下捂着脸的手去找他女人:“孩他妈,你交个钱?”

    女人哭了一会,掏出了一块折叠好的方巾,里面包着一叠分票、毛票,数出了两个月的租金。数钱的过程里,女人一句话没说,眼神麻木。

    瘦猴接了钱,心里堵堵的。出了这家,和李春生说:“大哥,那女人真可怜。”

    “可怜的人多着呢,我们管不了。”李春生狠狠地吸了口烟,眉毛纠结成一团,然后又缓缓散开。

    两人的脚步停在夏老太太家门前,容夏听到敲门声。她走到门前,喊:"外婆,有人敲门。"

    女孩子的声音又透又亮,像是一汪冒咕噜的泉水,沁甜。

    李春生听了出来,手里的烟赶紧掐灭掉。然后拍了拍身上,低头一闻,一股短时间散不去的烟味弥绕在他周身。

    他突然的动作,让瘦猴像见了鬼的一样,结结巴巴道:"老大……"

    门是瘦猴敲的,李春生闻声打眼一看,脱了外面的大袄子,扔过去罩住瘦猴的头。再把瘦猴一拉,整个人塞到院墙根下去,只从院门的角度是绝看不到人的。

    李春生再交代了句:"你在旁边冻着,别冷着。"

    瘦猴想:!!!老大真好!

    然后门就嘎吱一下打开了。

    开门的是夏秋芳,身后跟着容夏,而老太太正在屋里数钱。夏秋芳见了李春生,立马笑了起来:"春生啊,你怎么来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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