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叫范志刚。小同学很可爱,你们老师用心了,把孩子教得这么好。”范志刚看着眼前不知名的女孩,直白地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容夏还没当过一天的老师呢,心虚了一下:“都是其他老师教得好,每位老师对孩子都很用心。”
没问出名字,范志刚觉得有点遗憾,但这个时代女孩子本身就矜持。一个照面,有好感也代表不了什么。
范志国顺着容夏的话道:“你是镇上的老师吧?我家里也有几个小孩在小学初中上学的,兴许你还认识。”
“我是镇上小学五年级的老师。”容夏觉得这个看着斯斯文文的男人,好像喜欢问别人话?
再聊了几句,容夏也没多说别的。队伍到了她这里,五斤细粮被人称了重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再给倒进她带来的袋子里。
容夏提着五斤的口袋,站在外面的口等夏秋芳。这是之前两人商量好的地方。
没过了一会,李秋丰也来这边等人。他小小一个,但是提的东西有容夏手里四五个那么多。
容夏看见了就帮忙提了一下,问小孩:“你哥让你在这等他,那个和你一块的大人先走了?”
李秋丰点头,指着一辆永久牌的二八大杠道:“那是我哥的自行车,这边人也少,但是一出来就能看到,等人都是在这的。先前那个是我家邻居,他东西多就先走了。”
小孩指的地方就那么一辆孤零零的自行车,所以,自行车怕是很难得。容夏想到那张引起家庭纷争的自行车票,在心里给它加重了分量。
容夏:“秋丰你知道你哥的车花了多少钱吗?”
“158吧,卖场标着价呢。我也想要,被我爸揍了。”李秋丰摸了摸屁股,似乎还惦记着被打的时候。但他低沉不过一秒,又道:“不过我哥那是自己挣的,等我挣钱了,我也给自己买一辆。”
李春生一到就听到小弟的豪言壮志,再一看李秋丰身边站的可不是水灵灵的夏夏老师。
再一看自己,扛着一袋百多斤的粗粮,手上挂了几斤红薯干。
但李春生还是笑着上前了。喊一句:“秋丰!”然后看向容夏:“夏夏老师来给夏奶奶领粮吗?”明知,但他就是要故问。
容夏看着李春生肩上一大袋,对男人的力气再次有了鲜明的认知,她的注意集中在那一袋上:"对啊,给奶奶领东西。"
然后容夏就看着那一大袋:“东西那么重,你们先走。要我帮着扶一些吗?”
李春生连忙摇头,拒绝了容夏:“不用不用。”
但李春生放东西的时候还是觉得轻了不少,回头一看,李秋丰和容夏都帮忙扶着呢。一个小小的,自己看着长大,一手包抄所有烦恼,懂事又乖巧。另一个,她怎么能这么好!
李春生赶紧把东西绑好在后座。
绑好后抚着二八大杠回头一看,容夏正拿着张帕子,半蹲下身子给李秋丰擦脸上的泥。
粗粮的袋子外面不够干净,蹭了黄泥在上面。容夏和李秋丰手上都脏了。但李秋丰个不高,就给蹭了一点在脸上。
那么一小块泥点,李秋丰压根没放在心上。但是被夏夏老师擦脸,还是用绣了花的帕子,李秋丰觉得美滋滋,冲他哥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李春生忍不住想往自己脸上糊点泥!
一大一小,气氛和谐地擦手擦脸。
李春生在一旁安静站着。冷静之后他心里浮出一个从没想过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