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爱红被这八卦里听说过的凶神恶煞的混混头子吓得后退一步,拉着容夏也退,还顺带给容夏做了主:“我堂妹要和我吃饭,同志你自己去吃吧。”
容爱红在厂里可是听不少镇上的人说了,这李春生收了很多混混和流氓做小弟,每个月找人到处收钱,不给就砸东西。还听说李春生是个有背景,公安都管不了,去年当街就揍了一个斯斯文文的小伙子,打断了别人的鼻子。
容爱红心想,虽然容夏傻不拉几的,但好歹她从容夏哪里拿过不少东西,她也不能看着她被李春生欺负了。
她想拉着容夏,可容夏不想带她吃饭,李春生的出现反倒是给容夏解了围。
容夏推开容爱红的手:“堂姐,你放开我,我和李同志确实是约好了。”
容爱红瞪圆了眼睛看容夏,一脸怒其不争,低声骂:“你以为我想管你?他可不是什么……”
容爱红说到一半息声,因为李春生直接走到她面前。
李春生仗着自己个高,低头俯视容爱红:“这位女同志,你还不走?”
居然又诋毁他!还当着夏夏老师的面,气!
李春生剑眉气得倒竖。
容爱红抖了抖,在李春生冷森森的目光中很想落荒而逃,立马消失。她又握了一下容夏的手:“你真不和我一起吃饭?小心等明儿大伯回来了说你!”一顿饭也舍不得。
容爱红想,只要你请我吃饭,我就帮你对付这姓李的。我话说到这份上,不请你就自己应付吧。
容夏:“堂姐,我饭票不够请你吃饭的。要不你请我,我和你一起去吃?”
容爱红翻了个白眼:“吃吃吃!你就惦记着吃,你一个人吃饱就算了!别管我!”说完容爱红就气呼呼地走了,决定把容夏留下一个人对付那凶神恶煞的,看她怎么办!
等她走了,容夏松一口气,秀气的眉毛散开:“谢谢你了,李同志。秋丰让你过来的吧?打扰你了吧。”说到李秋丰,容夏眼里漾起笑意。
李春生被那声李同志一梗,不满道:“夏夏老师,你能给我换个称呼吗?”
“换什么?”容夏反问他。
李春生理所应当地得寸进尺了:“春生就行。”
春生?名字倒是好听,只是太亲近,不行、不行。容夏眸子里沁出笑意抬着头看李春生,嘴角也弯起,看着他不说话。
被这样瞧着的李春生像个诗性大发的蹩脚诗人,心里刷刷地涌过无数不成行的句子,杂乱无章,却都是心声。
我今天特别好看吗?干嘛这么看我。
难道是我昨天没洗头,看起来不精神?
还是我刚刚凶人的时候真的很凶,可是板着脸吓人多有效啊?简直迷恋不已,难以拒绝!
李春生面上淡定,心里上演着无数戏码,肯定地点点头:“对,叫我春生就行。”
然后期待地看着容夏,神情认真,像即将被点中答问题的容夏手下的小学生。
容夏觉得李春生刚刚凶巴巴吓唬容爱红的时候还是挺厉害的,只是对象换了她,就像个有点傻气的愣头小子。像是卸下了坚硬锐利的外装,轻松随意,露出了柔软的一面。
“春生同志。”容夏取了一个折中的称呼,叫出声时有点儿红了脸。这是容夏第一次这样亲近一个外男,还这样叫对方的名字。
“我名字真好听。”李春生这样夸,但心里却想,她叫着才好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