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连忙把手缩回背后,可郑公子却看得再清楚不过,原本白嫩的手腕上,被添了圈醒目的红印,他看得心一阵抽痛,连忙问:“这是他弄得?他强迫你了?”
安岚抬起头,秋水般的眸子蓄满了雾气,小巧的鼻头红彤彤的,任谁看了也觉得心疼。然后她似乎叹了口气道:“郑公子,你别再问了。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可是……安岚不配。“她对他福了福,又继续道:“郑公子既然来庄子里住,就是为了能考取功名,还请公子莫要再理这些俗事,好好念书才是正道。安岚虽然没福分,可也盼着公子能金榜题名,成为人上人的那一日。”她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低头轻声道:“到那时,无论安岚在哪儿,都会远远看着公子,为公子开心。”
郑公子那曾听过这样深情的话,何况说这话的人,年少清纯又楚楚可人,身份也是不俗,可见对他确是用了真心。他一阵冲动,差点说出要娶她的话来,可安岚对他行了礼,就失魂落魄地往房里走,无论他怎么软磨硬泡也都不再搭理。
郑公子被拒之门外,又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下更是半个字都看不进去,只不停差那小厮去探听消息。终于在晚上收到回信:“少爷放心,那丫鬟的意思,安岚小姐还没出什么事,无非是被缠着喝了几杯酒,不过啊,据说那人嚣张的不行,硬想强纳安岚小姐做妾。”
郑公子气得直瞪眼:老子还没做成的梦,你算哪根葱!他冷静下来,又问那家丁:“你和那丫头说了没,让她家小姐以后就报我的名字,顺便也打听下,那恶霸家里是什么深浅。”
家丁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十分微妙的表情,郑公子一眼看出,揪着他的衣领问:“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没和我说。”
家丁支支吾吾一阵,终于是硬着头皮道:“那人的深浅倒是不知道,但是据说安岚小姐提过一次家里住着个侍郎公子,结果那人说……”
“说什么!”
“说侍郎家公子算什么东西,连给他洗脚都不够格!”那家丁说完一缩脖子,面对自家公子快杀人的表情,颤颤解释道:“这是丫鬟传达的原话,少爷可不能迁怒于我啊!”
“滚!”郑公子一团邪火没处发,踢着那家丁的屁股给踹出去,然后把房间里的桌椅全祸害了一顿,才喘着气坐下,握拳把安岚劝他好好读书的那番话再想了一遍:妈的,这就是嫌弃他无能啊!
可他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那别苑主人既然这么大口气,只怕还真是个有来头的,于是又暗中差了好几个家丁去打听:城里叫得上名号的那些王孙公子,有多少没住在府里,而是常年住在乡郊别苑里。最后收到消息,极有可能是大理寺卿家的大公子冯骥。
这冯骥的爹和自己的爹是政敌,爷爷曾经做过太子少师,要说嚣张点也算有资本。但是竟敢说他郑家二公子不配给他洗脚,这也太欺人太甚,而且他爹和自己的爹一向在朝中都不对付,看来于公于私,他都得好好教训那位冯公子一顿。
于是,郑公子怀着受辱夺“妻”之恨,开始筹谋报复。他暗中联系了几个府里武功好的护院,把他们全招呼到庄子里,又弄来许多套夜行衣和武器,一切还没准备妥当,安岚那边却先出了状况。
那天傍晚,郑公子正一边嚼着鹿肉,一边想着到底选哪天、用什么理由发难才好。突然,安岚身边的丫鬟从门外闯了进来,直接往地上一跪道:“郑公子,快去救救小姐吧!”
郑公子把筷子一扔,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丫鬟泣不成声地哭诉,说刚才来了几个人,硬是把小姐给拖上了马车带走,说今晚就不回来了。夫人都哭得昏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