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很快也覆盖了上来。
“小姑娘挺漂亮的,”邓文迪熟稔地说起了南方口音的汉语,“来美国多久了?一个人挺辛苦的吧?”
“还行,”贝拉下意识用汉语回答,“□□年吧,习惯了。”
旁边的大卫·芬奇一脸懵逼,默多克见怪不怪地耸耸肩。
邓文迪瞟了他一眼,又换上了英语。
“抱歉,我情不自禁了,”她对大卫·芬奇说,依然拉着贝拉的手,“我很久没有见过中国人了。”
“你昨天才见过‘冰冰’,呵呵呵咳咳……”默多克笑起来,像一只漏气的风箱,“但我们还是走吧,大卫,给女士们一些单独的空间。”
邓文迪凑到默多克耳边说了一些话,大概是不要喝酒、药在口袋里之类的,然后目送他和大卫·芬奇走远,直到一个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挡住了她的视线。
“男人们终于走了,”她麻利地摘下绿祖母耳坠,放到手包里,“我们去外面怎么样?室内的空气不太新鲜。”
“你说什么都行。”贝拉好奇地看着她的举动,无谓地耸耸肩。
邓文迪盯了她一会儿,从服务生的托盘了取了两杯白葡萄酒,带着她穿过玻璃门。
“可能是以前穷习惯了吧,我每次戴着这个耳坠就怕得不行,心惊肉跳的,还是装在包里踏实。”
邓文迪毫不见外地吐露着心声。她的为人处事既有美国式的热情又有中国式的客气,但当她说起中文时,就完完全全是中国式的亲热了。
“对了,你今天晚上可以来我家住呀,李冰冰你知道吧?她也在我家住过几天,拍那个《雪花秘扇》的时候,其实我如果早几年知道你嘛,我就让你去拍了嘛。”
“别别,”贝拉赶忙摆手,“王颖人家是大导演,我特别喜欢那个《芳心天涯》。”
“我就是想说这些美国佬啊,”邓文迪说,“骨子里看不起人的,王颖熬了多少年,才拍了那么几部。你可能瞧不起我,但我现在在这个位子上,还是要帮我们中国人。”
“我可没瞧不起您,”贝拉摇头,舌头在称呼上打结,“默……邓……姐。”
“你说真的啊?”邓文迪笑道,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我当真了。”
她说着又拉住了贝拉的手,“既然你叫我一声姐,我就当你是我亲妹妹。”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贝拉。贝拉精神一振,警惕丛生。
“看你社会经验也不多,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抱着这么大一个金蛋,难免让别人恨你。”
“……所以?”
“所以你最要紧的是找一个大靠山,”邓文迪循循善诱,“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同是中国人,总比外人靠得住。你也别客气呀,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此时她像贝拉那个只在过年见一次的姨妈,一见面就关心她嫁出去没。
“二十世纪福克斯也是出品过《阿凡达》,我也是做过制片人的……”
邓文迪絮絮叨叨地说,“听说那个派拉蒙和华纳很坑的,那个谁就被他们骗了……”
“嗯嗯,邓姐,你看……”
贝拉正考虑怎么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态度时,一道黑影从她眼前飞过。
邓文迪和她同时尖叫了一声。
黑影在空中翻了一圈,稳稳地停在了玻璃门前。这个全身包裹在金属下的人竖起一根钢铁手指嘘了一声。
“斯塔克先生?”邓文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