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住罗嘉咽喉的软布被人解开,大量的空气顿时争先恐后地涌入了她的气管,她剧烈地呛咳起来,终于想起了那些那些早已被她遗忘的,穿越之前的事情——
“亲爱的,在2017年苟延残喘的最后三天,我必须问你一个十多年来,最考验我们彼此友情的问题了。”
她一边检查着CCR,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没爱过。”
“你滚啊。”电话里传来了好朋友的吱哇乱叫,因为信号的原因,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快点儿,我要下水了。”
“下水!今天不是29号吗?你亲戚造访的日子,你不怕引来鲨鱼啊,红海就是被你染红的吧。”
“鲨鱼对人血不感兴趣谢谢你。”
“破了世界纪录的女人惹不起。”对面语调欢快,显然是对她的职业素养非常放心,没有再纠缠,反而是抛出了另一个让她非常无语的问题——
“李泽言、周棋洛、白起还有许墨,哪一个是你的老公啊。”
她见怪不怪地翻了个白眼,回答道:“谁给我打电话谁就是我老公,这是花钱买来的爱情应有的素养。”
她停顿了两秒,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李泽言,我觉得他身为一个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男人还要我为他花钱是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
电话里传来了好友“咯咯”的笑声,像是一只正在孵蛋的母鸡。
她还记得,当在最后的时刻,她将手臂和气瓶阀缠绕在引导绳上以方便同伴打捞自己遗体的时候,已经无力完成耳压平衡的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对自己说话,恍惚间她也听到了那种通过电流传来的,不真实的笑声。
神经上好像有精灵在踮着脚尖跳舞,她明白那是醉氮带来的兴奋感。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潜水表,上面显示着这次潜水的最大深度为100米,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表盘上的那个数字成为了她最后的记忆。
就这样,她变成了罗嘉,她努力思考着,谁是罗嘉?
渐渐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刚才在她挣扎之下掉落在地上的红色宽檐渔夫帽,恍如隔世的记忆死灰复燃,一瞬间,大难不死的年轻女演员脸上滑过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她想起罗嘉是谁了,就是那个试图抱大腿结果被李泽言拒之门外的女人。
穿越成了一张常年躺在羁绊流逝里的N卡。
我敲里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