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长谷部的不同,瑕正在努力的战斗着。在发现匆忙从战场上赶回来的打刀还穿着甲胄后,瑕就放弃了洞穿对方心脏的想法。
不断的失利让她的理智回笼了不少,但怒火却一波一波的无法平复。她万分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哪怕是用这具重度残废的身体。
牙齿大概是这具身体最能造成伤害的武器了。在想到这点的瞬间,她将目光锁定在了对方脆弱的脖颈上。
她双手环住了对方的脖颈。以用将他整个脑袋拧掉的力道将他拽下了来。
她选择性的忽略长谷部主动低下了头的事实。在可以够到目标的瞬间咬了上去。
咬牙切齿。真的是咬牙切齿。
她听见对方嘶了一口凉气。却没有闻到应有的血腥味。
正奇怪着呢,她忽然听见对方极其沙哑的问了句“主,好吃吗?”
他说话的时候,瑕能感受到声带在自己的齿间颤动。她甚至还能从被咬合的肌肤下感受到一跳一跳的脉搏和在血管中奔腾流动的血液。
瑕想要咬断他的脖子,发自内心,无比真挚。
可她无论多么用力,她都无法刺破那血肉的脖颈。于是她松开口,看见了两排浅浅的印子。
瑕:“……”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她先前说话那么费力了。这咬合肌简直跟萎缩了没两样,估计直接拿舌头甩都比用牙杀害高!
到这里瑕差不多已经冷静下来了,并对这具壳子的糟糕程度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丢人,实在是丢人。
两人相望无言。彼此的世界观显然都受到了冲击。
“主,看上去饿坏了呢……感觉差点被吃掉了。”
长谷部扯了扯嘴角,他似乎想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但这干巴巴的声音并没起到丝毫作用。
“刀剑是用来使用的而不是用来食用的,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其他人”
他稍显认真地补充道。想到若非今日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他的眸色稍稍暗沉。
“……”闭嘴。
瑕拒绝对自己方才的饿虎扑食做任何感想。
她瞪着长谷部,暴风雷霆般的愤怒经由这具壳子变质成了求而不得的哀怨。
好在长谷部只是觉得对方饿惨了。他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将一旁的营养粥端了过来。
他从碗里舀了一勺子粥,伸向瑕唇边的勺子并非十分的平稳。
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瑕接受了这个投喂。她乖巧的壳子下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灵魂。
一口热粥入口,瑕被烫的呜咽了一声。
有些恍惚的长谷部是忘记把粥吹凉了,而瑕是根本没有吹凉的常识。面对还冒着热气的粥,她直接一口吞咽了下去。
生理性泪水刚刚溢出,瑕就觉得下巴被钳住了,一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伸了进来。瑕下意识的想要咬下去,却被那根手指无情的撑开了。
瑕:“……”
够了。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仿佛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瑕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为所欲为。
她觉得自己怕是废了。
而这边,在审神者“乖巧的配合下”,长谷部一脸凝重的结束了大致的检查。
以他的侦查看来,审神者的口腔上壁被烫脱皮了。
失职所带来的灰暗笼罩在了长谷部的头顶,他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那段黑暗的日子仿佛又要来了,不,或许变更为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