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标为【一】的图纸有三张,从外观上看花的都是同一个东西,但能看到一些花纹渐渐完善的过程,其中一幅已经非常完整了。
珥细细辨去,竟觉得那玩意儿有点像灵力的刻印。
下标为【二】的图纸则有七八张,但无论哪一幅都只有个大概的轮廓。画图者试图从各种不同的方面突破却都没有去的丝毫的进展。
珥总觉得下标为【二】的图有些眼熟。她反应了好一会,才将其与惑乱的器具联系在一起。
她感到了荒谬。
与此同时,某几张图纸上的字迹也引起了珥的注意。
和之前那些连铅笔印都很少留下的图纸不一样,有两三页图纸几乎被张牙舞爪的潦草字迹所铺满了,似乎这些未完成的图纸怎样也无所谓了。
——就好像,已经没有了希望。
「完了」「统统完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不记得了」「来不及了」
「我找不到了」「都是他们的错」
珥皱紧眉头打量着这在先前并未正视过的“疯言疯语”,她想起了先前感觉有些古怪的地方,比如这处给她一种被洗劫了的错觉的房间。
比起单纯的泄愤,这种混乱更像是有人在不熟悉的地方翻找什么。
但良奈怎么会不熟悉自己的房间?
「不记得了」
「我找不到了」
纸上的话语像是留给珥的答案,却又像是另一个谜团。
不记得什么了,又找不到什么了?
种种问题让珥只好暂停了对书房的重新布局——至少这日是别想布置完成了。
将药研的书桌找个位置放好后,她便着手翻阅起良奈的记忆来。
珥先从第二所本丸开始看起,在反复比对并确认了标注为【二】的图纸确实是那器具的雏形后,她还发现了图纸【一】上的器具——那竟也存在过良奈得到记忆里。
不同于惑乱刀剑感知的二号器具,一号器具是用来迷惑人类的。在男审抬起手臂的瞬间,良奈的视线正好对上过那个器具。
但奇怪的,那并没有影响到良奈。而后她垂下了眸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到叫珥将这一闪而逝的画面忽略了。
若是单看记忆,珥或许会以为当时的良奈和她一样没有注意到,只是运气好的躲过了。但详尽的图纸正握在手里,对此只能有了另一种解释——
那时候,是良奈自己解开了一号器具。
一眼就能解开,即便是珥也无法做到。
良奈此前一定相当熟悉那种器具,并极有可能是接受过相关训练。
但很可惜。她让自己躲过了迷惑人的器具,却没能让刀剑躲过迷惑刀剑的器具。她甚至没提前去做什么相关的防范措施,看上对后者完全不曾了解。
对于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只在混乱中瞥见几眼的器具。珥并不认为良奈能够凭此画哪怕还只是个雏形的图纸。
记忆中关于器具的部分是非常模糊的,良奈本人回忆的时候也远比像翻书一样翻记忆的珥更为艰难。
那么她又是从哪得到信息的呢?
——会和那个找不到的东西有关吗?
珥之后翻阅仔细良奈第三所本丸的记忆,这花了她三天左右的时间。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到良奈藏起过什么,或者找出过什么东西。
因为翻阅的仔细,她倒是看到了一些额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