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还是一丁消息都无。洪月娘再去找那秋月,方知道连秋月都已病死了。
洪月娘想了许多法子,要自家夫君上安国公府去要人。可她的夫君去了安国公府,人没要回来,手里却拿了十两银子,便再也不吱声了。
望着那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洪月娘知道,春喜定是被安国公府害死了。
她求了官府,可那沈家在京中一手遮天,官府也不敢妄动。就连最有声威的阮大老爷,都不敢接她的案子。相熟的人都劝她算了,道:“这办案呐,讲究证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春喜在安国公府里头,沈家又权势滔天,谁敢进去搜呢?嫂子,听我一句劝,不如算了吧!”
洪月娘舍不得呀,舍不得春喜死得这么冤枉。
果然,还是得如那位贵人说的那般……
天地不应,那就只得吊死在这天子道的牌楼上。明朝天亮,胸前这副血冤书,也能惊动前头宫城里的陛下了吧?
这天底下,也只有那位好心贵人愿意伸手助她伸冤了。
若非那位贵人,她也不会知道丑时的朱雀门并无人看守,恰是个了结残生的好时辰。
洪月娘抹一把眼角,粗粝的手背上是滚烫的泪花。
继而,她把白绫勒紧了,就要踹掉脚下垫着的箩筐。
“等等——”
就在此时,她身侧响起一道尖锐喊声。
洪月娘一愣,睁开了眼,见身侧跑来几个人,俱作巡司打扮。虽一身丁零当啷的盔甲,可那打头的人,分明是个女子。
那男装女子提着盏灯,气喘吁吁。也许是跑的太累,她竟然干呕了起来,一边呕,一边道:“你等等!呕……我是,我是沈家人!你女儿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