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知道你这几天躲在哪儿了,”千绘京化手为刃,死死抵住龟甲贞宗的头顶正中央,“这条密道原本是囚禁berserker的地方,工作人员和巡逻队都不敢随意进出,不会有人怀疑你躲在这里。”
龟甲紧了紧握着刀柄的手,同时,他也感觉到千绘京的指甲刺得更深了些。
好痛……
听着龟甲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千绘京的情绪平稳依旧,连呼吸也不乱分毫,片刻后,她不紧不慢地说道:“放下刀,不然我马上切开你的脑袋。”
过了很久,空旷的密道里发出了一阵刀刃落地的清脆响声,他放得很慢,很犹豫。
“……你是审神者?”龟甲攥紧拳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身手这么灵活,你真的是人类吗?”
千绘京忽然锁住他的喉咙,右脚则狠狠朝他撑在地上的手踩去。
手被鞋底无情碾压着,一丝低吟不由得从龟甲紧咬的牙关里溢了出来。
痛苦却无助,像极了一只濒死的小虫子。
尽管如此,他还是挣扎着开口道:“哈……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你现在杀了我倒痛快些。”
千绘京无声笑了笑,脚下的力又加重三分,龟甲被指骨惨遭压裂的剧痛刺激得浑身抽搐,却只能弯下腰,眉目扭曲着忍受这残忍的折磨。
“杀了我……立刻……”
他不断地喘着粗气,一侧脸颊上还残挂着水痕,那是冷汗滑落时留下的痕迹。
“我这人有个缺点,”千绘京微微低头,情人似的轻喃耳语道,“对待企图偷袭我的敌人,我会非常有耐心。”
她所指的耐心,龟甲当然知道是什么。
“不过……”
千绘京稍微松了些力道,这点力道足够龟甲调整好呼吸,憋得通红的脸色也逐渐缓和不少。
“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所以时政给我任务等同于放屁,”她的语气夹杂着些许不悦,“老实说,我对你的悬赏金额没什么兴趣,但我有几个问题要向你求证。”
龟甲捂着自己的脖子,嗓音低沉而沙哑:“什么问题?”
“前几天berserker去抓逃跑的改造人,你就是趁那个时候躲进来的?”
“……不错。”
“我掉进洞前看到的那个黑影是不是你?”
“嗯……”
“你曾经让一个小女孩儿来给我传话,把我引到城外树林里,好让盖尔森的陷阱杀死我,对不对?”
龟甲十分艰难地摇了摇头。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千绘京的话中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力,“对,或者不对?”
她的手指骤然收紧,尖锐的指甲划伤了龟甲的颈部皮肤,力气之深狠,仿佛能连同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一起割破,可就算这脖子上剧烈的梗塞般的痛楚使龟甲难以忍耐,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答案:“不管你怎么逼问,没有就是没有……”
听着他变得支离破碎的声音,千绘京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疑惑。
沉闷的氛围笼罩着密道,令人压抑窒息。
“算了,”半晌,她才说道,“你走吧。”
“走”字刚出口,龟甲贞宗已被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得并不重,刚好能让他滚到离千绘京半米远的地方。
他跪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你……不杀我?”
“我说过了,我对你的脑袋没兴趣。”
“但是捕杀暗堕付丧神是审神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