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
黑鹤睁大双眼,怒吼一声:“你到底干了什么?!”
他的身体仿佛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这幻境是你造的,自然也得由你解开,”鹤丸收刀入鞘,知道胜负已分,“只要解开,你就会明白。”
黑鹤怒不可遏,但现下除了解开幻境没有其他的办法,于是忍住青筋暴跳,默念术语,黑暗化为粉末消失,还原了房间景象。
这一瞬间,黑鹤发现自己身处于无数红线之中,恰好是他原本用来对付鹤丸的陷阱。
仔细想想,鹤丸的攻击虽然看起来缭乱,实际上却呈一条直线,完全就是逼他进入这个房间,好用红线牵制他的行动,以最快的方式结束战斗。
“同伴还在等我,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鹤丸走上前,把黑鹤的刀夺过来,“我虽然找出红线的排布顺序破解了你的陷阱,但也猜得出来这陷阱并没有那么简单,我观察过,这线的颜色比普通红色深得多,所以并未触碰,根据你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涂了能麻痹神经的毒素。”
“我的刀里有主人的灵力,杀你无异于玷污,只好借你的武器一用了。”
说罢,他将刀尖对准黑鹤的心脏位置,红线交织之下的墨衣与浴血的乌鸦很是相似。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内心的阴影了吗,鹤丸国永!”黑鹤垂死挣扎,狞笑着嘶吼出声,“宇智波千绘京的灵力越来越污浊,与她相处最久的你恐怕也察觉到了自己体内有不安分的因素,你这么着急除掉我,是不是害怕成为第二个加州——”
温热的血液飙出,让他的脸定格在最扭曲的那一刻。
“我说过了,”鹤丸神色沉冷,如覆寒霜,“我赶时间。”
他扔掉漆黑的太刀,刀身落地的同时四周幻境开始瓦解,留下来的只有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古宅。
不,或许还没完。
他在这森冷的氛围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很模糊,很浑浊,但他知道这是属于千绘京的灵力。
如果主公以前也来过这里,她会看见什么?
鹤丸垂眸沉思,随后看向映出千绘京和鼬孩童时期的墙壁,那份亲昵历历在目。
黑鹤的讥讽对他而言并非全无作用,至少他是真正感觉到了心脏被碾碎是什么样的滋味,他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恐怕早已被宇智波鼬舍弃得半点不剩。
他轻笑一声,仿佛是在笑自己的无可奈何,随后推开旁边的障子,开始检查房屋设施。
龙胆纹屏风,壁代,御帐台,镜筥……一一查过之后,鹤丸来到了庭院。
这里的毁坏程度要比前院轻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鹤丸在碎石断树里翻找,手蓦地一顿,表情也出现了变化。
在西北一角的狼藉之下居然有被损坏的人类肢体,鹤丸加快翻找速度,把能移动的重物都搬开,终于清出一片空地,只见空地上全是僧侣的尸首,压烂的压烂,断裂的断裂,凄惨无比。
看来他们都没能破除幻境。
死的人越多越说明情况危急,鹤丸不惊扰死者,他观察片刻,发现有两位僧侣的禅杖指着同一个方向,于是顺着指向走过去,扒开落叶乔木,找到了隐藏极深的一块巨石,那巨石刻着繁复法印,还在幽幽发光。
运作中的法阵一定是维持某样事物的源头。
鹤丸陡然想起京中巨蟒的死而复生。
如果源头是它,那幻境和尸树的事就能解释得通了,想必他们就是这法印的双重屏障,僧侣知道怎么除妖,解决尸树自然不在话下,可人人心中都有弱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