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他抬头看向千绘京,慌了起来:“你,你要干嘛?”
千绘京从桌子上拿起一碟尚且完好的芥末调料,声音冷漠:“没什么,就觉得这菜浪费了挺可惜的。”
说完就把芥末碟送到男人嘴边,男人被这气味刺激得打了个激灵,匆忙道:“不,不用了,这东西丢了一点儿都不浪费……”
这次千绘京不摁他的肩膀了,直接揪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拽,男人张嘴痛呼,满碟的芥末全都倒了进来,辛辣的气味猛冲颅顶,他顿时从座位上翻了下来,掐着脖子眼泪直涌。
冷冷瞥了一眼满地打滚的男人,千绘京松开手,瓷碟“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谁都想不到她会来这么一手,这些人之中不缺有义气的,张口就要质问千绘京凭什么这么做,可就在他们急于挽回尊严的那一刻,对方忽然折到了他们这边,把躲在最后面的一个少年拎了出来。
“我和奴良滑瓢上床那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少年满头冷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吓的:“对不起我乱说的请原谅我!”
千绘京眯了眯眼睛,直接拽着人走了,等剩下的人想起来要制止时,他们已经不见了。
体育场里应有尽有,千绘京去找鹤丸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一处专供审神者休闲的弓道场,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用,现在却觉得真是个好地方。
少年一路被拖着过来,吸引目光无数,早就慌得不行:“你到底要干嘛啊,我都说了我只是胡说八道的,你怎么这么较真!”
话音刚落就被扔下,千绘京丢给他一张弓:“射箭。”
少年哆哆嗦嗦地站起来,碰到弓就跟触电一样,他再三尝试,终于接弓搭箭,瞄准标靶勉强射了出去,但没有中靶,而是歪到了一边。
千绘京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让他继续,少年又射了几箭仍然没有中靶,他自己都急了,汗水糊了眼睛,却不能腾出手擦,他总觉得自己一旦擦汗旁边的人就会剁掉他的手。
于是咽了口唾沫,加长瞄准时间,张开弓,箭矢飞射出去,眼看要直线中靶,忽然另一支箭矢倏地从后方射来,正好撞偏他的箭钉在了靶心上,他的却断成了两截。
少年摸了摸刚被箭头划过的脸,一手血。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他的煎熬,尖叫着吓瘫在地:“别杀我!”
千绘京被少年的怂样逗笑了,只不过是蔑笑。
她弯了弯唇,俯下身用弓弦抵住少年的脖子,弓弦陷入皮肉,割出一丝血色,后者身体僵硬,发寒的脊背全是鸡皮疙瘩。
千绘京与他耳语,喷出的热气却让少年感觉耳朵结了层寒霜:“以后见到我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抬起脚,把人当狗一样踹下台阶。
“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