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一合之间,屋内,属于成年男子压抑着的嘶吼声便卸了出来。
可无论是烧水还是端水的人,神色之间却没有任何异常,好像这种事他们已经做了无数次,早以习以为常了。
屋内,顾天倾将刚送来的药水倒进屋子正中央摆着的浴桶里。整个房间,目所能及的地方几乎都是湿的,浴桶中的水被不断的溅起,撒在地上,然后顺着地面的纹理,将水扑的更广。
浴桶中,一个男子双手顺着绳子被绑到了横梁上,口中也被绑了一块布,被死死地咬在唇齿间,口水顺着下颚不受控制的流出,却已然抑制不住一声声来自喉咙间的嘶喊。
那人双目圆瞪,布满血丝,较好的面容、高高束起的发髻早便被挣扎时扑腾起的药水打湿,一点形象都没有。
双手虽被绑着,可却已然挣扎着,拼命想要伸进水里,好用内里撕开自己的肚子。
把那虫子拿出去,只要把那虫子拿出去自己便再也不用受苦了,便再也不会疼了!
这似乎成了那人此时唯一的信念,他拼命的折腾,拼命的扑腾,可无论怎么挣扎无论是绳子还是抑制着他的人都不会让他轻易拜托控制。
眼看着刚刚被加满的浴桶中的药水又要没不过肚脐了,顾天倾有点焦急的看向门口的地方,直到敲门声再度想起,他才快步走了过去,打开门,接过又一桶的药水,再度填入了浴桶之中。
如此反复了十多次,浴桶中挣扎不休的人,才恢复了平静,不再挣扎,而是靠在浴桶之中,不住的喘息。
顾天倾看这人已经恢复了平静连忙上前,在其胸口的位置上点了两下,恢复他被封住的内里。
而后再为他结开手i、嘴上的束缚。
而本来天光大亮的窗外,此时也已经是一片黑暗。
顾天倾此时才有心情点燃屋中的油灯。
浴桶中的人似乎是被灯光晃了眼,不舒服的闭了闭眼,皱起了眉头。
“几时了。”浴桶中的人眼睛也不挣,沙哑着声音问道。
“还差三刻到戌时……”顾天倾背对着他,看着桌上跳跃着的火苗。
沉默。
“哥,这回,又长了一刻钟。”顾天倾轻声道。
浴桶中的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顾天倾似是再也压制不止心中的怒火,猛地转身,看向仰躺在浴桶中的人:“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你明知道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半晌,浴桶中的顾锦帆才揭了揭眼皮,看了眼怒火中烧的顾天倾,十分不在意的道:“无碍。”
顾天倾听罢,冷笑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到顾锦帆面前,道:“是啊,对你来说你这条命一点都不重要,怎么比得过外界那些莫须有的名声来的重要!怎么比得上站在所有人头上的感觉重要!可我告诉你顾锦帆,如今你就算是真的做到了你在祖宗祠堂里说的那席话,你也没命去享!”
顾锦帆似是没听出来这番话里含着血泪的指责,微微皱了皱眉,挑开一只眼,看向顾天倾:“以后,你离宋巧儿远点儿,别的没看你多上劲,这说话的语气、呛人的本领,到是学的和她一样。”
“顾锦帆!!”
“顾天倾!”
顾天倾抑不住怒火,顾天倾也像是终于被激怒,可仅是坐起身喊了个名字,却又像是无趣,再度仰躺了回去,接道:“叫哥。”
顾锦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恢复了之前懒洋洋的平淡语气,道:“我的事,你不用管,若是此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