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尽、顺带被烟熏得已然生无可恋的顾佳雪说：“这种事情，我自己也不会再做第二次。”

    然而，事实证明，『否极泰来』这种事并非一定灵验，刚刚飞过烟雾上空，导航器就因为故障而报废，连带着与信号塔的联络也被切断。来不及在心里埋怨用于救援的飞机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顾佳雪将飞机上的食物拆开，送到后座。

    将飞机不断响起的警告音置若罔闻，顾夏阳沉着地用直觉判断着冲出烟雾包围的正确方向。

    被围困了二十几个小时之后，身后乘客有的在期待着回家，有的则因窗外险象环生的云层而觉得焦虑担忧，更多的，在互相诉说着因未知而产生的恐惧。虽然他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但没有人能安然睡去。

    顾夏阳的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开口说道：“大家不必担心，我一定会顺利地送你们返回香港。”

    他的笃定，安抚了车厢内惊慌嘈杂的气氛，大家渐渐安静下来。

    顾佳雪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均匀。

    过了两个小时，冲出了烟雾的包围，顾夏阳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在多次尝试后，他才重新接通了与信号塔的联络：“Skylette 223，盘旋英国境内航线，火山救援区域西南方向大概100英里，请求空中加油机支援。”得到了那边的肯定答复后，顾夏阳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

    他转过头，才发现顾佳雪早已睡熟。

    她对自己的驾驶技术还真有信心，顾夏阳想道。他给顾佳雪戴上眼罩，他看到，即使是这样的兵荒马乱、危在旦夕之际，顾佳雪熟睡时依然嘴角翘起，像是在做一场好梦。

    顾夏阳的指尖触动地描摹着顾佳雪的眉眼，她的善良纯粹、果断自如、洒脱独立，无一不让他惊叹震撼。每一个女性，在他看来都是上帝的恩赐，他愿意去包容她们的缺点和眼泪。然而，他第一次遇到一个让他完全找不到弱点的伴侣。

    如果说，以前他们之间，是全然默契、棋逢对手，今天之后，顾夏阳愿意承认，在她面前，自己已经彻底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