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是调查背景,贫僧派人去。”他抬头看看图柏,想再说些什么,心里一怔,第一次感觉到私心的滋味,五味杂陈,悲喜交集,又心生向往,个中滋味难以言明。
图柏楞楞望着他,一笑,很想凑过去蹭蹭他,长毛的畜生对于这种行动总是与生俱来的熟练和喜欢,“那我不去啦,就有劳千梵了。”
他们相对而望,还没来得及眉目传情就被杜云打断了。
“也行,今夜早点睡,明天一早跟本官上张府。”他微微一笑,“慰问家属,例行询问。”
说完向图柏一伸手,“钱拿来,还解公子。”
图柏瞪他,“杜大人,你觉得身为一个小小捕快,我会比你钱多?”勾肩搭背搂住他,一只脚踩到椅子上,没皮没脸道,“还什么啊,大人这么见外做甚么,都是一家人嘛。”
一见他俩靠近,解羽闲立刻起身警惕往后退了两步,冷冷道,“谁跟你一家人?”
图柏一扬下巴,“你和千梵啊,解公子没误会什么吧。”
解羽闲腹中饥肠辘辘,就显得脸色更加阴沉,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臭不要脸装大尾巴狼,一个插科打诨耀武扬威,说狼狈为奸都对不起狼,他心里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们,冷哼一声,委屈看一眼千梵,甩袖走了。
杜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拍拍图柏的肩膀,“太不应该了,下次别欺负解公子。”
图柏挑起眉。
杜云,“以后我们还要吃大户呢。”
图柏哦了一声。
千梵长身玉立站于一旁,看着亲亲密密凑在一起时不时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笑声的两个人,一时也有点头疼。
夜幕降临,图柏给杜云安排了房间让他休息,忙忙碌碌进出屋子给他端热水,铺床,还拿了艾草让他洗掉秽气。
杜云坐在桌边泡脚,撑着腮帮子,拿眼睛在图柏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你说高宸枫的遗物里会不会有那张美人图?等夜深了,我和千梵打算夜探张府,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看在杜大人这几日受累的份上,图柏把床给他铺好,枕头揉的松软,一转身,看见杜云睁着大眼,托着脸颊卖萌。
“再看也比你好看。”
杜云收起手,“老图,我突然发现你和山月禅师走的是不是太近了?”
图柏帮他拿毛巾的手一顿,“图哥哥跟谁都很熟,你不知道吗。”
杜云站起来腆着张大脸把脑袋伸过去,“但是我觉得你们两个走的不是一般近。我可告诉你,山月是出家人,讲究的是清心修禅,你别老去招惹人家。”
图柏以前懒得听他叨叨让他娶媳妇,现在更不爱听他逼逼他和千梵的事,不耐烦的帮他把洗脚水到了,眼角唇角都往下撇,一副呼之欲出的嫌弃。
杜云慢吞吞脱了衣衫,缩进被子里,含糊不清嘟囔,希望是他多想了,他用被子遮住半张脸,“去张府小心些,没找到东西也行,明日我们还会再去,还有你那脑袋还疼吗?”
“劳你费心,爷好着呢,知道了,话痨精投胎。”最后啐一声,转身替他关上门,离开了。
没过多久,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天气转凉,永怀江上游湖渐少,寒星倒映在水面,微风佛来,满湖颤动。
湖边站的人青裟曳地,身形高瘦挺拔。
想起刚刚杜云的话,图柏在心里道,“来不及了,我已经招惹了。”快步走上前,简单落下一个‘走’,二人施起轻功消失在了黑夜里。
张府外摇晃的白灯笼和丧幡像一群孤魂野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