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程丫头一怒,拎起蛇的尾巴,摔吧摔吧,摔死炖蛇汤喝了,后来她最后一次捡东西,捡回来了一个男人。
但这个男人很不是东西,正是那个三番五次挑衅图柏的季同。
季同被人追杀,受了伤昏倒在城郊,程丫头晚上从城郊回来,路上绊住东西,一头爬到了他身上,将季同压醒,侧头吐了一口血。
“喂,臭男人竟敢绊倒小爷!”她一把抓住季同的领子,上去先给了他一拳。
季同浑身剧痛,脸上那点疼就算不了什么了,躺在地上哭笑不得,“姑娘,我正昏迷着,是你给在下压醒了。”
程丫头想想是这回事,于是坐起来,骑在他身上,“但你不觉得你随便昏迷,也错了。”
季同无奈,忍着疼痛咳了咳,“姑娘,那你起来,在下找个合适的地方昏迷。”
程丫头翻身爬起来,居高临下看了看瘫在地上根本起不来的男人,打量他的穿着样貌。
那时候的季同正值而立之年,一表人才,成熟稳重,锦服玉冠气度不凡,程丫头觉得他不像坏人,于是蹲在他身边说,“我们商量一下,你现在受伤了起不来,躺一夜估计第二天就要嗝屁,我带你回我家,等你能走了,给我一笔银子当做报酬好不好?”
季同笑了笑,“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程丫头歪着脑袋,“不怕,你是坏人的话我就杀了你。”
她从没遇见过武功高强的人,只以为他是寻常百姓那般,咬一口都会叫半天。他同意她的想法,又问她怎么将他带回去,程丫头狡黠一笑,拉住季同的一条腿,将他拖回了家里。
季同被她拖拽着,后背擦在地上,又添了新伤。
程丫头看起来细胳膊细腿,但力气很大,竟还真的将他拖回了屋里。
图柏本来欢欢喜喜奔出去迎她,看见有人在,立刻噤声,假装自己只是一只呆萌的兔子。
程丫头也防着季同,和图柏说话也不当着他的面,抱着图柏在茅草屋后面商量,要好好坑这个人一笔钱,到城郊买一间屋子,以后就不用住在这里受刮风下雨。
图柏心里警惕,但还是同意留下了,他们需要钱,这间茅草屋已经太破旧了,即便它是畜生不在乎,可是那野丫头是人,也长大了。
他们没有药和纱布,只能将季同晾在屋子的角落里,给了他一处躲避寒风,季同受了重伤,撑到第二日就撑不住了,烧的眼前发黑。他被人追杀不能回城中,只好央求丫头去山上给他寻些草药。
他口述草药的模样,程丫头背着草篓子,里面装着大白兔,上山去寻了,回来还装了一篓子的野果子。
图柏坐在果子中间,抱着一只野果,把兔脑袋搁在篓子边上,吧唧吧唧啃果子,瞅着屋里的人说话。
“喂这些真的能吃吗?毒死你了,我可不赔。”她斜眼睨着一点点将药草吞咽下去的男人。
季同口中发苦,“这些是寻常的药草,清热下火,你没用过吗?”
程丫头摇头,看了眼篓子上面雪白的小脑袋,“我们不生病。”
他们体内有内丹护身,印象中除了打架受的伤外,从未得过风寒头痛。
季同不知道她说的‘们’是谁,也不好再问,默默吃完了药草。
过了一晌午,他出了一身的汗,到了夜里,程丫头把手探上他额头,惊讶道,“不热了。”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还以为能用你烧个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