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柏顺从的靠近他怀里,哼了一声,“这个位置你不喜欢?”
千梵低头吻了下他后颈,“嗯,给你的。”
相对于被人护在怀中,他更愿意将这个人圈在自己的手中。
像图柏这种长毛的畜生很习惯窝在人怀里,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安心理得靠着千梵泛起了瞌睡。
路程往南,平原居多,官道好走,春风秀丽,起的风都带着初春的清香,马儿跑的格外欢快。
马车里颠三倒四晃得头晕,杜云坐在里面看了一会儿书就晕的受不了,跑出来和孙晓一起驾车,留师爷继续吃书不倦。
刚出江阳平原一带,再往西南,山势徒然起伏,几人只好放慢了脚步,没过多久,数十只红喙鸟从北上王城飞到了千梵手中。
马还未停,他已经将信鸢带来的消息一目十行看完了。
“出什么事了?”
千梵面色冷凛将信条递给图柏,勒住马头走到马车旁,“先前贫僧在宫中时发觉陛下对后闽公主美人图关注异常,特派人去查,方才得到消息,后闽送来的美人图是用一种名唤璋蓝彩的毒草炼制,璋蓝着色,极为鲜艳,色中含毒,久看易游神。贫僧离宫前陛下就曾出现过双瞳涣散的症状,如今信使来报,果然不出所料。”
杜云一惊,“你的意思是后闽居心叵测,投诚是假?你可向陛下说过此事?陛下的意思呢?”
千梵说,“璋蓝彩在大荆不常见,但却是后闽十三部落中绘图常用的颜色,即便禀告陛下,陛下也不一定以为然,只会当做后闽呈图时考虑不周。”
杜云眉间有沟壑,坐在车辕上挠挠下巴,琢磨道,“这样来看,后闵的意图就不太清晰了。”
山间的风吹拂树林,马蹄原地渡步。
图柏看完了信条,在手心毁了,化成一小团灰白的粉末随手扬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找到公主。管他有没有阴谋,把人放到眼皮下面,我就不信她能翻出天。
信鸽不断从四方飞到千梵手中,他们加快脚程,马不停蹄连夜赶路,连停下休整的时间都省去了,幸好几个人都不矫情,没啥怨言。第七日夜里,终于踏进了铜水境内。
刚一入境,一列披玄铁持兵器的高头大马队伍就已经在等候了。
是事发当时皇帝派来协助寻人的御林军,领头的人名唤冯凭。
杜云还是状元郎那时与冯凭有过几面之缘,被图柏搀扶着出了马车,脸庞扭曲打了招呼。
“杜大人这是有伤在身?”
杜云面有菜色,靠在马车边上,挥了挥手,“来的太急,马车太颠簸。”
屁股都快给他颠成两半了。
这时从队伍里挤出个年轻人,急急忙忙走到杜云身边向他恭敬一拜,“微臣铜水县县令蒋守川见过杜大人”
杜云愁眉苦脸打量着他。
铜水县县令相貌平平,倒是年轻,脸庞带着尚未历经风霜的清雉,此时大约是正好遇见了使节团失踪的‘风霜’,两道眉毛打了结,在眉间留下一道浅浅的折痕。
“嗯。”杜云招手,“蒋大人上车说话吧。”
蒋守川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微臣步行就可以。”
杜云扶着老腰,“可我要在车上趴一会儿,我怕你步行跟不上。”
蒋守川只好跟着上了马车。
车轮滚动,图柏扬起马鞭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