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是。”
小姑娘大声说,“我爹也找不到了,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你能不能帮我也找找,我想——”
话没说完,一个身上还带着围裙的女子跑了出来,一把抱起小姑娘,另一只手将她的嘴紧紧捂住,手足无措的对一旁蒋守川说,“对、对不住,孩子乱说话…”
蒋守川的脸上浮现一抹厉色,不过转瞬就逝,除了女子之外谁都没有看清楚,女子被他这一眼看的惊惧的垂下了头,抱着小姑娘浑身发颤。
杜云走过去目光在女子和蒋守川之间飞快扫了一下,笑弯了眼睛,端着温和的脸,“快回去吧,该用晚膳了。”
女子兢兢战战道谢,抱着孩子慌忙走了。
杜云不再和蒋守川说什么,带人重新回到了铜水峰,开始连夜挖山。
刚入夜,祠堂里更是昏暗无光,千梵盘腿坐在石像后面,夜色温柔落在他的脸上,月光中他闭目敛神,如一尊静默的神佛。
一声沉闷声从地面传了出来,他的眼睛毫无预兆的睁开。
震动先是很轻,随后整个永怀堂的地面都微微颤动起来,这是由声音引起的震动,那种类似行军队伍的脚步声终于从地下最深处传了进来。
千梵起身走出去,顺着逐渐响起的声音走到街上,抬起头,看见远处的铜水峰伫立在黑色的天幕之下,山上千万棵林木一起震动,在夜风中婆娑摇晃。
山腰处,杜云从御林军临时驻扎在山腰上的帐篷里惊醒,蒋守川慌忙钻营帐他,“杜大人,元良将的阴军来了,我们快走吧!”
杜云听见吵闹声,一把抓住蒋守川的领子走出去,看见冯凭大步朝这里走过来。
“怎么回事?!”
冯凭说,“元良将的阴军,一到晚上就会折腾一会儿,我们先下山吧,万一有碎石落下来再伤着您。”
蒋守川附和,“对,这座山传说是元良将的化身,不敢再挖了,我们走吧。”
杜云将蒋守川一把抓到跟前,冷冷笑道,“阴军?化身?来人,谁都不准给本官走!本官来这里这么多天了,还没真见过阴军长什么样,今天本官就要开开眼,给本官继续挖,挖不出什么东西,谁都不准走。”
杜云说,“蒋大人你也是。”
地面地动山摇,地下的声音更加强烈,无数沉重拖沓的脚步一瞬间动了起来,衣裳的摩擦声、脚步拖过地面的声音、压抑的呼吸声,这只诡异的队伍浩浩荡荡从一个方向步向另一个方向,石屋外面能看到憧憧黑影从门前经过,影子被石屋里昏暗的灯光投到石壁上,被拉的斜长扭曲诡异。
图柏按了按愈发疼痛的额头,化出原形,趁脚步越来越多钻了出去,小心翼翼藏在数不清的脚步之间,一抬头,瞳孔顿时一缩。
这只队伍身披统一的黑色斗篷,头戴兜帽,图柏抬起头时正好和一个人对视上,在昏暗里清楚的看见兜帽下面那人的整张脸都腐烂了,只有从斗篷下面露出的一截脖子还挂着几缕残存的血肉,用白骨森森的眼眶阴沉沉对着图柏。
图柏向后一扫,看见组成这只队伍的竟然都是这样要死不活半腐不腐的怪物。
而令他震惊的不是这群东西,而是他们身处的地方。
仰起头能看见四周是数千丈高的石壁,就像一口还未来得及打磨的深井,然而深井是直上直下通往地面,这个地方却是连天都遮住了,人的头顶是空旷嶙峋狰狞的石顶,四周是潮湿阴冷的石墙,图柏觉得这里不光是连风吹不进,甚至一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