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地,无相的话被对方打断了。
那个青年抱着双臂,歪歪头,一脸理所当然地看向面前那个有着和自己一张脸孔的少年人。
“就算你被做的和我一模一样,但是你可不要太得寸进尺地说你是我的弟弟啊。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西方的那套魔术体系了,但我还是分得清使魔和真人的区别的。”
说着,审神者青年就微微弯下腰,伸手过来,在无相的脸颊上轻轻地摸了一把。
“唔……妈妈她塑灵的技巧又进步了好多啊,真不愧是她们家最天才的魔术师……这样的女人嫁给那个臭男人真是可惜了啧啧。”
他一边在无相的脸上上下其手,一边碎碎念着有关于自己母亲在魔术领域所创下的成绩。而无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就放任着对方将自己的脸揉圆搓扁,直到先前被他无声地勒令躲在阴影中的耶底底亚实在看不下去、猛地跳出来撞在了审神者青年的大腿上,将后者撞退了好几步后,这一场单方面的“欺凌”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好了,稍微冷静一点,我没事。”
无相一把捉住还想要在朝着对方再来一次的耶底底亚,第一次态度强硬地扭着他的肩膀,将这孩子转送到了自己的身后。
“哇,这使魔真是的……难道我妈妈最近是迷上了什么兄友弟恭、异族兄弟之类的戏码吗?长得既和我不像,也和她还有那个臭老头不像啊,虽然看脸还挺可爱的来着。”
被像个小炮弹似的耶底底亚撞了个正着的审神者青年揉了揉自己的大腿,顺势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在先前铺下的被褥上坐下。
“所以,妈妈她最近好吗?”
他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道:“反正已经被吵醒了,也不能让你白白跑一趟……怎么样,稍稍给我讲讲有关于她的事情吧?”
青年的态度和状态在无相看来都是十分不正常的。他想到自己方才被急急打断了三次的话头,又想了想对方身上的伤痕,斟酌了一下,才用一种略显冰冷和漠然的语气质问了对方一句。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她的情况,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她。”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抬手在耶底底亚的脑袋上按了一下,温柔地阻止了对方讶异的想要抬头看向他的动作。
然后,在无相做出那个在外人看来是“兄长劝慰幼弟”的行为之后,他便明明白白地从眼前审神者青年的眼底看清了一道飞速划过的赞赏闪光。
那道异样的情绪消逝的很快,几乎是一刹那之后,对面的青年又恢复成了先前那副自说自话的模样。他踹了踹自己的被子,朝着无相和耶底底亚耸耸肩,开口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理所当然的无奈。
“因为我很忙啊。”
他道:“出阵,观测历史点的异变,安排各种当番……”
青年歪了歪脑袋,让几率银白色的长发轻轻地在自己的面颊上擦过,零零落落地搭在了肩膀上,将那些痕迹完完全全地遮盖了起来。
“审神者可是全年无休的公务员哦。”
无相冷哼一声。
“几乎全员都暗堕了的本丸也还算是时之政府的编制吗。”
“暗堕又怎么了。”
青年朝着无相挑了挑眉毛。
“只有暗堕的刀剑才会选择神隐人类,而被神隐的话,不就是相当于以肉身之躯踏入了神明之境了吗?”
审神者青年朝着无相微微眯起了双眼。
和无相一样,青年的眼角微微有些下垂,虽然平日睁着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