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出关原本就应由三代以上的弟子前来迎接,但这次白清元弄出来的动静太大,着实惊动了不少人,那些没有资格站在塔下面的弟子则远远地站在塔院之外,连带着路过此界发现异动、远远停在玄阳宫上空的修士都议论纷纷地等待着白清元出关的那一刻。
此时那股剧烈波动的灵力已然消失,只留下余韵还在空中激荡久久不绝。顾言之就带着木有枝混迹在这些弟子当中。
他穿着有别于道士服的寻常衣服,又面若冠玉品貌不凡,即便是这样的场合也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但玄阳宗的弟子哪个不知这是清元仙君请来的座上宾,是能在仙君闭关之时独自住在青竹院的人。所以他们看他,往往是好奇与惊艳并行的打量。
可顾言之站在这群人中,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像他这种对生死性命都麻木到极致的人,想要在意旁人的目光和看法还挺难的。他此刻只是跟众人一样,好奇清元仙君神秘兮兮地努力了这么长时间,究竟孵出的是个什么东西。
浮屠塔的大门自里向外无声而开,随着大门的打开,门外原本还掺杂着一些话语讨论的杂声骤然消失,院里院外、天上地下都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众人屏住呼吸,只见开启的大门处逐渐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色道袍挺拔男子。这男子的面孔极度英俊,板着张脸的样子不怒自威,气质冷然,正是白清元。
“恭迎仙君出关。”浮屠塔两侧,玄阳宗三代以上弟子按资排辈分立道路两旁,在他们宗主现身出来的那一刻齐齐行礼道贺。
清元仙君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不苟言笑的样子,面上不现任何喜悲。
他在塔门口停住了脚步,一边抬手示意众人不必行礼,一边用那双冷漠似俯看苍穹的眸子四下逡巡着,也不知是在寻些什么。
院内院外安静的落针可闻,每个人心里都在泛着嘀咕……仙君现在这个态度,也不知道那至宝到底炼成了没有?
忽然,蹲在顾言之肩头、原本随着众人一起噤声的木有枝抻着细长的脖子仰天叫了一声。
然后只见众目睽睽之下,清元仙君脚上白靴向前一踏,衣角飞扬,穿过院内所有二、三代弟子,从院门中走出,又直直向着顾言之的方向走去。
挤在外头、平时鲜少会与清元仙君正面接触的弟子们纷纷低头退后,虽然他们心中无不充满好奇和渴望,想要近距离一睹宗主风采,但这是同宗晚辈对长辈的尊敬,亦是修仙之人对修为远超自己之上的大能的敬畏。
人群纷纷后退,只有一人不动,这便显得格外乍眼了。
而清元仙君的脚步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这人面前,则更是引来了玄阳宗所有弟子的注目。
顾言之对外界环境置若罔闻。在这玄阳宫内,他眼中只有白清元一人。
“蛋孵出来了?”
白清元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仿佛天上地下只有他一人:“还没有,情况有点复杂。”
原本以为清元仙君是走出来找自己鸟的人都纷纷觉得不对。
顾言之早就察觉白清元神色不对,已经一挑眉:“嗯?怎么?”
“你跟我来……”说着,他低头,自然看见顾言之手里仍旧提着的那只他刚刚抓住的肥鸭。
这只鸭子被养在玄阳宗灵气浓郁的洞府里,常年饮灵露、吸灵气,食灵食、闻道经,虽然仍旧懵懂得很,但与其他家禽想比较倒也堪称聪慧,这里玄阳宗弟子如此之多,要不是被顾言之掐住了脖颈,他早就高声尖叫呼救了。
眼见那只鸭子眼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