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蹭着吱吱细长的腿表示亲昵。
“吱吱!”木有枝伸出翅膀回应着他的热情,将这枚蛋牢牢地锁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顾言之:“……”
白清元:“……”
无论如何,儿砸没事就好。也不知道是默契投缘还是吱吱也有什么法子能跟儿砸交流,一只鸟和一枚蛋凑在一起竟然能玩到一起去。
顾言之放心地重新瘫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懒洋洋地看着桌上的香炉发呆。
白清元也不管他们,从木有枝的腿上解下信筒便由他们滚来滚去的玩耍,自己兀自展开信函读了起来。
读完以后这纸无火自燃,没等顾言之问,他已经说道:“现在外头关于你的言论并不是很好。”
“哦,都说了什么?”
“无非还是那些风言风语的评价。”清元仙君顿了一下道:“为了减少此行麻烦,琰峥你要不要易容装扮一下?”
“唔。”顾言之不置可否:“有什么关于天门宗的消息吗?”
“他们还在找你。已经有人在传你重新出世的消息,可天门宗的态度很含糊。”
顾言之睁开慵懒的眼,忽然改趟为趴,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去看白清元,摇头晃脑:“世传我重新出世只怕也都在说我是什么不容于天地的妖星,那想必也会有人说,清元仙君被这个妖星所惑,引妖星进入浮屠塔沾染了玄阳宗的至宝,仙君闭关失败,仙器永不见天日……这样的话?”
他因为一直都在横躺竖趴的缘故,发髻早就散乱开来,现如今黑发如瀑地倾斜下来,衬得面色愈发莹白,花容月貌。
白清元嘴角荡开一抹清儒的笑,赞扬道:“琰峥的心果然玲珑剔透。”
不是他有颗什么七窍玲珑心,只是人情世故经历的太多,见识了太多的人性,他都不用思考,只需闭眼儿一想都能猜到这一车之外的世界正经历着怎么的嘈杂,以及自己正如何被旁人臆想磋磨。
顾言之受了他的夸奖,又不解问道:“玄阳宗极有可能陷入危机,大厦将倾,仙君不怕吗?”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白清元反问:“琰峥孤立无援之时可曾怕过?”
“怕?唔,怕过。我怕人心不古,也怕世间无趣。”顾言之重新低下身子,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用优美的下颌支在卧榻上,缓缓闭眼嘀咕道:“唉,最怕无趣了。”
“那何为有趣?”白清元问。
那双绰约有神的眼睛即便是闭着的看起来也相当沉静美好。只是顾言之闭着眼,并不知道清元仙君正看着他的眼神炽热而分明,目光灼灼,似虎如狼。
只可惜顾言之不再答话,就像睡着了一样。
白清元也不再问,默默收回视线,重新端着手中之书细细读着。
不多时,顾言之又忽然撩起眼皮,眼含坏笑地说:“仙君此前说的极是,为了减少此行麻烦,我们就来——乔装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