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灶站在边上给他们放哨,一双眼睛紧张地朝四周来回打量,就怕哪里突然钻出来个卫士来。
十几岁的少年纵然不算胖也有大几十将近百来斤,吕禄那小身板纵然称得上强壮也颇觉十分吃力,一张称得上英俊的脸憋得通红,压低了嗓音不住地催促:“阿同,好了没?快点爬,磨磨蹭蹭地像个小女娘一样!”
几人之中因为萧何体能值最差,又兼平日萧何管束严格,萧同很少有这种爬墙上树的机会,业务不甚熟练的后果让他颇了费了一番功夫才爬上墙头。
“我上来了,来,阿禄我拉——”萧同抬起头,欣喜的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般,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底下吕禄毫不知情,高兴地直起身,身上被萧同踩出来的脚印灰泥都来不及拍掉,连忙招呼夏侯灶做人形脚凳让他爬墙头。
吕禄爬墙的技能明显比萧同要熟练多了,踩着夏侯灶的背三两下就爬了上去,然后他也像萧同一般定在了原地。
“让开点,别挡着道!”夏侯灶道。
“不是,阿灶那个——”吕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嘴,示意他自己看。
夏侯灶抬头,只看到淡淡的星光下,无名兄带着那只叫大黑的凶狗和那只叫阿秃的凶鸟站双臂抱胸站在墙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夏侯灶:“”
“是自己乖乖回去睡还是我把你们揍一顿你们再回去睡?”无名一脸冷漠,让人毫不怀疑只要他们仨说半个不字,他就真的会动手将他们揍一顿。
对此吕禄深有体会。
无名兄除了面对伉表弟的时候有点表情还像个人样外,在其他人面前就跟个冰块似的。
不,除了伉表弟其他人在无名兄面前根本就不算个人。
迫于无名兄的“淫威”之下,三个不小也不大的少年彼此互望一眼,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带着逃学失败的挫败感垂头丧气地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挨挨蹭蹭地准备回去睡觉。
无名兄领着两只凶兽押解犯人一般盯着他们到了宿舍门口,淡淡地道:“记得卯时起来晨训,迟到的人没饭吃!”
重新回到宿舍在炕上躺平的小少年们顿时泪流满面,心中暗恨。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将几个试图翻墙逃跑的纨绔们押回宿舍后,无名兄这才带着两只凶兽回去。
樊伉还在准备明日开学用的物什未曾入睡,看见他进来就笑了:“怎样了?他们睡了么?”
无名拍了拍大黑的脑袋,大黑昂起脑袋蹭了蹭他的腿,然后领着阿秃颠颠地跑到炕梢自己的位置趴下。
“他们倒是想翻墙逃跑!”无名走到木架边上,净了手脸,又道,“讲堂后面的院墙太矮了点。”
樊伉揉了揉额头,道,“我知道了,明日让人再加高一点罢。”
翻墙什么的他倒是不意外,当年他读书的时候他也干过这事。
半夜偷溜出去上网什么的那都是他玩剩下的。
无名洗漱完毕,看见郎君还在那儿写写画画的,不由皱眉道:“晚了,郎君早些睡吧。”
樊伉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一看都快凌晨两点了,打了个呵欠:“没注意都这个点了,时间过得真快。”
熄了灯,两人头碰头躺在炕上,在熟悉的气息中樊伉很快便入睡了,还做了个梦。
在梦中他看到书院越办越好,桃李满天下,作坊园什么的完全不用他操心,他和无名兄带着长大的阿秃到处周游列国,还回到了他生活的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