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敏、感的察觉到薛元敬现在有点不高兴。
但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刚刚她又没惹他。只能说他喜怒无常,实在难伺候。
薛嘉月心里正想着这事,忽然就见薛元敬回来了。
很显然,镰刀,粗瓷碗和菜瓜他都仔仔细细的清洗过了。镰刀是雪白光亮的,粗瓷碗里外干净如新,菜瓜则是已经削了皮,又剖为了两瓣,中间瓤儿也被掏的干干净净的。
待坐下来之后,薛元敬又拿镰刀将两瓣菜瓜切成了一个个的小方块,都放在了粗瓷碗里面。然后他也不说话,也一块菜瓜都没有吃,将粗瓷碗放在柳条篮子里面,拿了镰刀就和薛永福转身继续去麦地里面割麦子。
薛嘉月低头看了看粗瓷碗里面被切成方块的菜瓜,只想感叹,强迫症真是伤不起啊。
这些四四方方的小方块,她感觉大小压根就都一个样。至于那些边角的地方,实在切不出来这样方块来的,刚刚都被薛元敬给丢弃掉了。
不过他切好了菜瓜却一块都没有吃,那他这是专门给她吃的?
想到这一点,薛嘉月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高兴,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主动示好总算没有白费。
入夜的乡村很安静,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狗叫,还有夜枭偶尔发出来的凄厉声音。
薛嘉月侧过身,面朝着窗外,默默的想着今后的出路。但忽然,她就听到一声很轻的吱呀声,应该是开门的声音。
她心中一个激灵,忙起身从床上爬了起来,矮身凑在窗子后面往外面看。
这是一扇很简陋的窗子。上面横七竖八的弄了几根木棍,外面又糊了一层绵纸就算完事。不过这绵纸糊的估计有些时候了,风吹日晒的,好多地方都已经破了。
薛嘉月就着上面一处黄豆大小的洞往外面看,就看到薛元敬正开门走出来。
今儿正是农历十六,月色很好,碎银一般的倾泻下来,倒是能看清楚外面的一切。
就见薛元敬站在院子里,先是抬头看了一会儿头顶天空中的月亮,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事,然后他就抬脚走到了院角的那株桃花树旁。
薛嘉月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忽然就见他伸手摘了一朵桃花下来,拈在两根手指间,垂眼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