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月心中就想着,得,看来在韩奶奶的眼里,她就是那个没良心的女儿,自然也就是个小没良心的了。
不过说起薛永福和孙杏花做的那些个事,韩奶奶说的对,确实没有良心,该打该罚。
薛元敬这时就瞥了薛嘉月一眼,见她面上平静,事不关己的坐在那里只顾喝豆花,他心中不由的就诧异起来。
孙杏花是再嫁,又是旁边村子里的人,还带了个拖油瓶。她一开始嫁过来的时候村子里还是有许多人明里暗里的笑话她的。小孩子又会学嘴,听到自家大人这样说了,就会跑过去笑话二丫。薛元敬有一次就看到二丫学着孙杏花骂人的样子,双手叉腰,很激动的大骂那些小孩。且以后她但凡听到有人背地里说孙杏花和她,她就会立时跳起来骂人。就算骂不过了,也要偷偷的抓了泥巴扔到人家家里去。难得现在她现在亲耳听到韩奶奶骂孙杏花没良心,她还能面色平静的仿似压根就不是在说她娘一样。
不过也许是那碗豆花塞住了她的嘴,吃人嘴软,所以她现在才没有跳起来骂韩奶奶。
薛元敬心中不屑,就收回目光,转而恭恭敬敬的同韩奶奶说话。
说了一会儿,他就说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不知道韩奶奶今日要不要用到骡子?若要用到便罢了,若用不到,我想要借您这骡子打一日麦子,不知道韩奶奶方不方便借?”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韩奶奶痛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你等着,我这就去后院给你牵去。”
说着,她就出屋出了,剩下薛元敬和薛嘉月在屋里。
薛嘉月看着薛元敬,就见搁在他手旁边的那碗豆花还是满的,一滴都没有少,很显然他一口都没有吃。再看自己的碗里,已经只有小半碗了
她就挺佩服薛元敬的。
在现在这个时代的乡村里面,豆花也算是稀罕物了,平常人家的孩子一年也吃不了几次。更何况薛元敬因为受孙杏花虐待的缘故经常吃不饱肚子,但他现在面对着这样一碗香甜的豆花还能一口都不吃
这得是有多强大的意志力啊?
韩奶奶很快的就牵了骡子过来。一面将绳子递到薛元敬手里,她一面又说道:“刚刚你那位继母也过来跟我借过这骡子,我心里很看不惯她将你妹子送人的事,所以就故意的不借给她。现在你过来借,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薛元敬客客气气的对她道了谢,又说待会儿必然将这骡子喂饱了才送回来,这才牵着骡子往外面走。也并没有要等薛嘉月的意思。
薛嘉月只能自己过来同韩奶奶作辞,又夸道:“韩奶奶,您做的豆花可真好喝,又香又甜。好喝的我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但凡是人,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韩奶奶虽然因为一开始因为孙杏花的缘故不待见薛嘉月,但这会儿听薛嘉月这样一说,她心中也有几分高兴起来。又目光一打量,见这小姑娘全身拾掇的干干净净的,面上的笑容看着也很乖巧真诚的样子,全不似孙杏花那样刻薄的面相,心中不由的就对薛嘉月有几分好感起来。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小滑头。”她笑骂了一句:“不过也是个没出息的。不过一碗豆花罢了,就叫你说成了山珍海味一般。”
不过好歹没有先前那样的态度冷漠了。
薛嘉月见微知著,心中一喜,忙再接再厉的乖巧说道:“那我先走了啊韩奶奶。改日我再来看您,跟您说话。”
一出院门,就看到薛元敬牵着骡子在院门口站着。察觉到她出来了,他牵了骡子就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