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蓝染是杰出的强者,是相处日久的伙伴,是头脑和手腕俱佳的智囊, 他也没有半分与蓝染相携而行的打算。
倒不是他生性冷淡不近人情,只是犬妖本性发作, 在干掉强悍的敌手后特别想在陌生的黑暗大陆圈地盘而已。
凭作祟的本能驱使,但凡是他踏过足迹的路线、折腾坏的地形以及猎物的尸骨残骸, 都是领地的一部分。在他规划的地方, 除非是伴侣和依附的臣属,绝不容许有第二个气味浓郁、实力可看的雄性靠近。
任何强大雄性的靠近,都被视为挑衅。
即使身为同血脉的父子亦然, 想当初他步入成年期之后,与生父犬大将的相处就成了“挑战者”与“被挑战者”的模式。连父子之间都尚且如此, 何况伙伴?
要不是早熟悉了蓝染的气息,杀生丸怕是要给对方一爪子,以示恐吓。
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杀生丸干脆利落地挥一挥衣袖,转身就走。但蓝染可不会放过这“大好资源”, 立刻拦下了对方, 道明自己的意图。
“呐, 杀生丸, 帮我一个小忙。”
杀生丸抬眼,幽幽注视着他:“说说看。”
蓝染微笑,从腰间解下一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轻轻拔掉了木塞:“这是麻仓好的血。”
血色粘稠,与一种黑漆漆的东西黏在一起,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膻味。由于瓶中的血没有灵力的滋润和给养,正在被黑暗物质一点点同化、吞噬,异变为同种漆黑的东西。
杀生丸蹙眉:“……难闻。”
“这是诅咒,我的目标是找到下咒的掠夺者。”蓝染收起了瓶子,“你的嗅觉是最强的,帮我找找对方在哪儿吧?”
诅咒之力,必须除掉施术者才算彻底解决。否则,它就会镂刻在受害者的灵魂中,生生世世无法挣脱。
蓝染原以为自己足够张扬高调就能引来对方,却不料敌人比他想象中更谨慎,至今都蛰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杀生丸没应声,只是静默地站立了一会儿,偏过头对准东南方:“那里。”
“几个?”
“两个。”杀生丸顿了顿,忽然道,“分开了……你的猎物往东走,另一个往西去。”
话不用多说,蓝染和杀生丸默契地朝着各自选定的猎物追去,快若闪电。
由于高级别的战斗波及范围太大,黑暗大陆首次进入了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无论是什么危险物种,都像是在一夕间明白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低调地潜藏起来,等待这一次的风暴退散。
蓝染颇费了一番工夫,终于在一方狭隘的山洞里挖出了目标猎物。
这名掠夺者的样貌就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由于面孔精致,倒辨不出对方是男是女。他挂着颇为讨喜的笑容,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娃娃。
一黑一红,黑色为诅咒,红色为武力,二者合一之后还能觉醒“隐身”的能力。稍有不慎,就会被下杀手。
蓝染勾起虚伪的笑,指尖轻轻地敲击着镜花水月的刀柄,威压缓缓流泻。
“你很强,嘻嘻!”掠夺者满意极了,“我很久很久,没有遇到灵光磅礴的守护者了。来陪我一起玩吧!”
最后一个语音落下,整一片狭隘的山洞便扭曲了起来,壁上忽然浮现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将本就不大的空间压迫得愈发逼仄。
这方山洞是掠夺者栖息的私人巢穴,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