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个位面有千百个不同的饲主,但眼下这个,着实压抑到绝望。蓝染从未在叶久泽身上, 看到过如此崩溃又疯狂的情绪, 好似沉沦深渊……
这个位面的叶久泽年仅18岁,刚上大学。他的双亲在20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结伴去澳洲度假, 不料启程途中飞机失事, 坠毁太平洋。
飞机上的乘客, 无一幸免。茫茫海潮翻涌, 却只得半数尸骸。
18岁的叶久泽被刺激得精神失常, 几度抑郁到自残,现今只能关在病院里隔离,更因癔症发作时癫狂且暴躁, 万不得已之下,医生们只能将他锁在床上。
黑漆漆的病房,没有尖锐的事物, 没有人陪他说话。有且仅有的, 是同为癔症的病友们或大声的呼喊, 或疯癫的狂笑。
白大褂们会在固定的时间入内, 体检、喂药, 询问情况。之后, 便是漫长的沉默、绝对的压抑, 和少年无声的反抗。
清醒的时候,叶久泽的理智尚存,明白这样下去不行;癔症发作的时候,叶久泽失去意识,根本不知道记忆的空白期发生了什么。
直到某天深夜,说不出是凌晨几点,他终于满头大汗地从病床上醒来,拽的链条呼啦啦轻响。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角落——只见那本该无人的地方,站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温润”青年。
医生?不,医生进病房可不会带刀。
病人?不,病房铜墙铁壁,要能跑他早就跑了。
那么,他是谁?
叶久泽注视着蓝染,神情极为冷淡。他并不像另外位面的阳光少年,积极向上努力进取,心怀仁善欢脱自在。
这个失去双亲、身陷病院、尚未想通的叶久泽,浑身上下弥漫的,都是让蓝染欣赏的颓废、厌弃、疯狂且冷漠的气质。好似只要轻轻推一把,他就会坠向真正的地狱。
可将人打造成“恶”,是最没挑战性的事情。
一块尚未打磨完整的璞玉,一个从未被雕琢过的饲主。蓝染很想试试看,若是在特殊时期为饲主灌入“王”的理念,他又会做到哪一步呢?
“我叫蓝染。”蓝染缓缓靠近他,“以后,将是你的导师。”
蓝染伸出了手,叶久泽回握了他。
他们一个是爱搞大事的阴谋家,一个是药不能停的神经病,在错误的时间成为错误的合作伙伴,注定了此世会被搅得一团乱。
于是,半年后,叶久泽出院;又过半年,叶久泽考出雅思,入了美籍,飞出国门。
过了好些年,叶久泽从常青藤名校毕业,在无数人脉和政客的青睐中,率先前往加州参加选举,并成功竞选州长。
蓝染微笑着看向一身气质清贵、满身假温和的优秀政客叶久泽,说道:“远远不够呢,我的弟子。”
叶久泽温和笑道:“确实还不够。”
几年后,早已身价无数、年约三十的叶久泽参加总统大选,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击败一水白人,登顶所谓第一大国的“至高”宝座,成为了美帝开国以来地第一任黄皮肤总统。
叶总统胜任的第一晚,就在日记中写下:“爸爸妈妈,我娶到媳妇儿了,她叫‘美国’。等时机成熟,我就带她回华夏认祖归宗。”
蓝染对此满意至极,他成功将叶久泽培养成了富有野心的政界君王。
……
玖兰枢搞事的水准半分不输蓝染,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