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见贾母骂人,劝道:“老太太别伤心,如今二丫头总算有了盼头了,想来他日生下子嗣,也就好了。”
贾母怒道:“住口,你前几日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二丫头在孙家好着呢,如今怎的说前几日就被打得动了胎气?你真是个好母亲啊。”说着话看向王氏:“你也说二丫头好着呢,我想着你养了她一场,总不会瞎说,没想到啊……”
凤姐这时插话:“谁想道世上竟有这样的混人,媳妇怀了身孕还要喊打喊杀?”
王氏也道:“是啊,总算盼到怀孕了,等明儿派人去孙家,说他一顿,让他给二丫头赔个礼,再把人风风光光接回去,也就是了,夫妻哪有隔夜仇!”
贾琏听了心里不带劲儿,这个二婶子,自己的女儿就是宝,迎春差点被打得流产,却这样轻描淡写。遂一笑言道:“如今二妹妹的事情,已经闹上了顺天府,若非二妹妹怀孕,只怕就敲了鸣冤鼓了。还有忠靖王府的侍卫统领知道了,哦,不光侍卫统领,救了二妹妹的其实是九王爷,是他让周统领送二妹妹回家来的。这种情况下,我们再不出头说话,再这京都地面也就甭再出门了。”
贾母瞪了眼王氏,却是没再苛责,吩咐贾琏:“你父亲靠不上,去找你珍大哥过来说话,他点子多,或许能够制服姓孙的白眼狼,当初不是我们老祖宗提携他们家祖宗,他们孙家现在还是个土里刨食的花子,得势就猖狂的贼!”
王氏邢氏凤姐再不敢瞎出主意了。
却说迎春进了大观园,惜春言道:“二姐姐的屋子人去楼空,什么也没有,添置东西要时间,还是先去我的屋子住几日,等那边收拾好了,再搬回去。
迎春也不反对,随着众人去了藕香榭,心中惊叹古人的智慧。原来这藕香榭竟然是一座水中楼房,活似一条豪华游轮。跨水接岸,竹桥曲折。
迎春就在惜春屋里住下了,因为劳累,她困倦得很,跟黛玉几个说了几句话,就打了数个哈欠。
黛玉探春接就忙着告辞了。
司琪不愿意见人,就在屋里陪着迎春。綉橘送了出来,却被探春几个拉着询问迎春的事情。
綉橘未说话先落泪,从迎春吃口饭,喝口水要自掏银子,到孙绍祖如何几次殴打迎春,中间除了孙绍祖当面睡丫头姨娘,其余都说了,只听得黛玉探春惜春三人一起红了眼圈。
惜春骂道:“世上竟有这样的豺狼?”
探春恨道:“只恨我们身为女儿,命运不能自主!”
黛玉看着迎春父母兄弟齐全,还要受这样的作践,想起自己的身世越发心酸,回去落了一回泪,吩咐紫鹃:“二姐姐来的匆忙,如今还在三月,只怕衣服不周全,你把我新裁剪的那件紫色披风给二姐姐送去,再送一床薄被过去。”
紫鹃答应去了。
探春也有衣服赠送,后来宝钗听说了,也送了衣服首饰,听说迎春安胎,又送了一支三十年份的山参。
迎春至此,终于体会了本主迎春宁愿挨打,也要跟姐妹们多住几日了。
这群姐妹真心让人无法不喜欢。
一群姐妹自这日起,日日过来陪伴迎春说话。
黛玉更是带了学舌的鹦鹉过来给迎春逗趣儿,教导鹦鹉说:“欢迎二姐姐,姐姐请坐,姐姐吃饭!”
迎春扑哧一笑:“这一定是宝玉教的吧?”
黛玉靠着迎春胳膊笑:“不是他个闲人还是谁?前些时日二姐姐回来又去了,宝玉暗自哭了好几次,后来又偷偷跟着你去了孙家,却没敢进去,回头买了这只鹦鹉,送来给我□□。这些日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