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杜哥?”
杜名显慢慢拨弄着手里头两个浑圆白亮的白玉核桃,声音也是慢吞吞的,“小奚啊。”
奚含卉的喉咙发紧,含混地嗯了声。
“江家的那个小子——跟你在一部剧里头吧?”
奚含卉一怔,随后猛地抬起头,视线在躲开她目光的小助理身上定定地停留了许久。她闭了闭眼,也不去问这次的秘密拍摄怎么会被杜名显知道,只微微苦笑道,“是。”
“别去动他。”杜名显说,“你想怎么玩儿,我都随着你,但真动了他,江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纵使是我,也护不住你。”
护?
奚含卉嘴角流露出丝嘲讽的笑,声音中却丝毫不露,低声回答:“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心中原本的想法瞬间打消了不少。如今在剧组中,她和江邪已经是明晃晃撕破了脸面,要是江邪真的在剧组里出了事,只怕第一个便会疑到到她身上来。
杜名显与江家也是认识的,江邪逢年过节,甚至还需要喊他一声叔。在这样的关系下指望金主为自己出头,基本上毫无可能。
既然这样......
她慢慢眯起了眼睛。
*
《雁门关》的所有拍摄顺利地赶在年前结束,正式杀青。杀青宴上,醉醺醺的丛争拍着江邪的肩膀,非要和他一起喝一杯。杯子还没递到江邪面前,对面的顾影帝便已经站起身来,不声不响把酒接了过来。
“他不能喝,”顾岷一饮而尽,简短解释道,“我替他。”
江邪的确从不饮酒,听了这话嘴角一翘,笑的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几个场工借着酒劲儿嗷嗷嗷地起哄起来,拿筷子把碗敲得叮当作响,嚷嚷着让两人现场交杯喝一个。
欢乐的气氛才刚刚起了个头,丛争就已经一眼扫了过来。
“这......这群人!”他喝得面红耳赤,愤怒地踩到了椅子上进行批判,”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什么都暧昧,看什么都想入非非,脑子里就剩下了那么点儿东西是不是?我当时当兵的时候,和同队的那是天天在一张床上睡觉,怎么没有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
他响亮地打了个饱嗝,又使劲儿拍拍身旁青年的肩,大着舌头道:“你、你自己说!你和小顾之间,是不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友情?”
“......”江邪对上丛导满怀期待的眼神,只得敷衍道,“可能吧......”
可能个鬼,我们就是从今往后将在一起鼓掌的关系,非逼着我现场鼓给你看么?
丛争又大力拍了几下他的背,眼中的欣赏之意溢于言表。他忽然从凳子上蹦了下来,二话不说操起个杯子举到嘴边,大声道:“今天,我就要献给你们两个一首歌!”
江邪开始头疼。
童宵拿手臂挡着嘴,惊恐地低声同方明杰道:“他不会是打算唱友谊地久天长吧?”
应该还没眼瞎到这种程度吧?
然而事实证明,丛争甚至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眼瞎。他拿着杯子,石破天惊一声吼。
“最寒冷的时候谁要叫声战友!虽不是阳光,心上会淌过一阵阵暖流!”
“最炎热的时候谁要叫声战友!虽不是凉风,身上会感到舒爽的清秋!”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只觉得耳膜一阵刺痛,忙七手八脚将导演往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