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此时才看明白众人和曹操的心思,忙摇手苦笑道:
“家师曾教导于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是为主公治下子民,当尽力善待,若是为主公之敌,此番不使尽千般手段治他于死地,难道还等他寻得机会来害我等不成?农夫与蛇之事,众位大人可曾知晓”
众人面面相觑,具言不知,卫嘉却是忘了,农夫与蛇出自伊索寓言,为公元前六世纪古希腊人所著,卫嘉只记得他听时是古文版,还以为是华夏古传,见众人皆言不知,无奈之下,也只得将农夫与蛇的故事讲与众人听。
故事不长,仅三句话,几十字,可听到众人耳中,却不亚于震耳雷霆,郭嘉与夏侯惇等一并武将更是抚掌叫好,此时风气还是崇尚任侠,鼓励以直报怨,东郡之地,无论世家豪强,或是黄巾余孽,对曹操都是心腹之患,若不及早铲除,日后必生祸患,此刻众人却是再也不去想卫嘉计策是否阴毒了,反是暗中思索,自己这些日是否对人过于放纵?该想办法把心怀鬼胎的统统揪出来消灭掉。
曹操看得哑然失笑,他年近不惑,阅历丰富,自然是看得出卫嘉所言虽是有理,却也有失偏颇,世间诸般事情,纷杂繁乱,不能一概而论。见众人皆是掉进了卫嘉语言陷阱,不能自拔,也只得重重咳嗽一声说道:
“不可矫枉过正!”
犹如一道惊雷,院内众文官武将回过心神,向曹操拜首道诺,心中如何去想,却是不得而知了。
曹操也智能提醒,管不得这些人心中如何作想,而且众文官武将此刻也皆是为他所滤,便也不再多说。
如此这般,等卫嘉将关于开田方面他所能想到的都一一述说给曹操与众人,天色已近黄昏,卫嘉饿的发慌,出言提醒,这也是卫嘉与众人习惯不一致,此时的人除了天子及公卿世家,皆是早晚两餐,卫嘉却是一直保持着一日三餐的习惯,午餐没个着落,这都到了黄昏时分,自然是饿的不行。
见得卫嘉一脸疾苦、捧腹乞食的模样,众人不禁大笑,在众人心中,卫嘉此番模样,才符合其十三岁少年的身份,曹操也是笑骂:
“吾等尚且一日两餐,大小而食,若非皆知奉义出身,必以为是哪家公卿流落在外的公子呢!”
卫嘉扮作疾苦之相,向曹操作揖道:
“无奈当年随得家师,便是这般吃法。今日以成习惯,却是难以改变了。”
曹操心想,高人行事,必有深意,当即问道:
“这又是何缘故?”
卫嘉却是去了疾苦之相,一脸狡黠,向曹操伸出一只手,做讨要状:
“一物三言皆在,主公欲要在听,且拿物来换。”
荀彧大惊,忙出身呵斥卫嘉:
“奉义不得无理!主公得有垂询,我等应尽力告知,怎能挟恩邀物?”
却是存了爱护之心,怕卫嘉见怪于曹操,是以出言周旋,哪知曹操自心结得解,对卫嘉已是发自内心的喜爱,见得卫嘉此时小儿作态,心中更是高兴,他先前也曾思虑良久,卫嘉不求财货,不恋权位,唯重情义,当以亲情加以束缚,当即大笑道:
“此小儿辈向其叔父要赏呢,文若不必大惊小怪。”
安抚了荀彧,又调笑着问卫嘉:
“小侄儿可有想要之物?”
卫嘉本是与曹操开个玩笑,怎知曹操真来问他想要何物,还顺带着占他个小便宜,但他也是略有几分急智之人,当即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