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悲凉之色更浓,遥想当年大贤良师举大义以灭汉室,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自己也沦为世家之间争权夺利的走狗工具了么?
想起自己营中那自称袁绍使者之人,白饶心中更是忌惮万分,其人言辞不见锋利,但每每切中自己要害,便是这次聚众劫掠,亦是此人所出,并加以保证,只需白饶依计行事,由其主公牵制曹操不会发兵攻打,更加使白饶心惊的,便是这人在聚众之时便已看到今日之局面,说渠帅各怀心思,沿途必广招人马,待至一定数目,便成骑虎难下之势,进退不由所控!
事事皆不出这自称袁绍使者的人所料,使白饶对其世家子弟的身份再无一丝怀疑,可有如此优秀的人才效命,非世家的深厚底蕴,是绝不可能的,只是不知到底是哪家?或许是袁绍,又或许是袁术?也可能是河东卫家?皆有可能,白饶不能确定,但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决计不会是现在的东郡太守曹操的人!
为何白饶会这般肯定的将曹操排除在外?只因此时的东郡是曹操的治地,将自己引到治地内大肆破坏,他曹操又能得了什么好处?便是欲借自己之手铲除三家不为所用的豪强,所损失的反而远大于此。
心中反复衡量,白饶终于下定决心,此番已是绝境,便依了此人所言,最多不过是分散兵马,再度潜藏起来,他们还能在方圆千里的大地上找到自己区区一人不成?
帐中各人听闻白饶所言,具是惊呆了,黄巾军早被朝廷定为反贼,众人也一直以生死大敌的觉悟面对官府,此刻白饶却告诉他们,与官府同为一体的世家居然会与他们合作,哪怕性格最为暴虐的於扶罗也被这巨大的信息冲垮,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白饶看得帐中诸人的神情,心中隐有快意,便是尔等不听我言,才有今日局面!
半晌,於扶罗突然大喝一声:
“白饶你欲何为!这世家之人皆不可信,莫非你忘了大贤良师是如何被世家背叛,落得大好形势一日葬送?”
白饶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正是知晓世家是何本质,本不欲受其指使,可於渠帅可曾听得我言?若是依我之言,此刻当已凑得兄弟们至明年秋收前的日常所需,我等也早就可归泰山,隐匿不出,哪会如现在这般,进退不得?”
於扶罗、眭固一时语塞,辩解不得,良久,於扶罗才梗着脖子强辩道:
“这些世家都是些财狼心性,反正某是不同意按他们所说的来做!”
白饶已经意兴阑珊,又见於扶罗为一时之气不顾后果,也就由着他了,叹口气道:
“既然如此,於渠帅,眭渠帅,我等便就此分道扬镳罢,我自去平了那三家,也祝各位渠帅马到成功!”
既然去意已决,白饶自是不再多说废话,向帐中众人拱手告辞,就要出帐。
“哪能容你说走便走!”
见得白饶要走,别看於扶罗叫喊最凶,但攻打县城他心里本就没底,如果白饶一走,势必带走一部人马,这攻城之事就更是渺茫,情急之下於扶罗拔出腰间佩剑,上前拦住,白饶轻蔑地看着於扶罗手中长剑,嗤笑道:
“某家想走便走,莫非於扶罗你还想囚禁于我?”
心底失望再加恼怒,却是连渠帅都不称呼了,直言於扶罗之名,二人于帐中争锋相对。
“慢来慢来!自家兄弟,万万不可伤了和气!”
一侧的眭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