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怀城方向,听到李傕后营声响,果然也是自城头垂下绳索,隐隐约约有无数身影顺着绳索滑下,前营守备的李傕前锋军士卒搭弓便射,城头也是一片惨叫之声响起,士卒射箭自然更加起劲。
如此几回,听到消息的李傕军将士这才心安,连续两日的疲惫袭扰上来,倒头便睡了。但这城内城外的敌军仿佛不甘心,仍旧是坚持隔得半个时辰就袭扰一回,都被李傕军巡营士卒以弓箭射退,李傕见敌军仿佛黔驴技穷一般只是亡命的袭扰,没有其他,也是冷笑一声,嘱咐亲信,若有变故及早通禀,就回寝帐安歇去了。
到了天亮之际,连续两日没睡安稳,难得有了应对之法正睡得香甜的李傕被亲信摇醒,又听营内一片嘈杂之声,心中烊怒,面色不虞的问道:
“何事如此惊慌?!”
那亲信也是面带苦涩,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指了指外面,说道:
“将军还是自己去看看罢。”
见亲信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傕也是感觉有些不妙,匆匆穿了甲胄出得大帐,上了亲卫早就准备在侧的骏马,由报信的亲信在前引路,一路赶到前营,此时前锋军士卒都是聚集在阵前,向着城头方向指指点点,而怀城城头也传来阵阵整齐的呼喊之声。
李傕隔得远,又是刚睡醒,听不太清,又催马上前,驱赶开拦路的前锋军士卒,这些士卒见李傕过来,眼带异色,还在背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李傕坐在马上,只是隐约听到像是在说:他就是昭武将军?那个李傕?之类的。
李傕一大早被人叫醒,还神神秘秘,不能直说,心中本来就怒,又听到这些士卒私下里竟然是直呼自己姓名,当即大怒,一甩手中长剑,连鞘砸在身边来不及避让的士卒身上,大骂道:
“军阵之中,岂容尔等肆意喧哗?!”
尤不解恨,又接连砸翻几名士卒,这才一带马缰,向阵前走去,被砸到在地的几名士卒在同伴的搀扶下走到一旁,一人带着仇恨的目光看着远去的李傕身影,向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只知道拿我等小卒耍威风,我等在左将军(皇甫嵩)麾下时可不曾被敌军如此戏耍!”
边上同伴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提醒道:
“小声点!不要命了?”
又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到这边,才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可不比从前了,左将军怜惜我等,以我等为子弟儿郎,只可惜如今被董太师夺了军权,几位都尉大人又为了富贵投效这李傕,自顾不暇,那里还顾得上我等?莫要因一时口快,伤了自家性命!”
周遭的几人也是哀叹一声,不敢再说。
李傕拨开众人走到阵前,这才看清,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你道他看到了什么?却是怀城城上垂下几百道绳索,绳索上还挂着一个个扎成人型的草人,草人身上满满的插着箭矢,正随着冬日的寒风左右晃动。
城头上怀城士卒排在城边,正随着城头上一名将校打扮的指挥,整齐的呼喊:
“谢昭武将军李傕赠箭!”
身侧的亲信在李傕耳边小声说道:
“据前营探子回报,昨夜陆陆续续射出去怕是不下二十万只箭,我军所带箭矢不过三十万之数,如今已经不多”
城头上守军的嘲弄,身侧士卒异样的眼光,李傕只觉眼前一阵昏暗,口中一道血箭喷出几尺远,口中大骂一声:
“竖子安敢如此欺我?!攻城!给我攻城!”
坐在马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