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根根的白发就好像是一声声的嘲笑,高立国几乎不敢再去看一眼,浑浊的双目中不停的低落下酸涩的老泪。
“啊!”林超然忽然一声痛呼,将手里已经烧到底的烟头扔了出去,右手食指尖被烫红了一片。
可是林超然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上的痛苦,心灵上的震撼正不停的折磨着他。
他总以为李小刚与众不同,不是普通的年轻人,所以他认为李小刚应该去经受的磨练,不停歇的,越艰难越好的磨练。
可是他也忽略了,人总有一个承受的极限,如果不是李小刚的满头白发他也许永远都不会想起这一点,可是想起来又能怎么样,发已白,一切也都晚了。
“老首长!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这……这让我以后怎么去面对这个孩子!我真后悔,为什么没有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如果什么事情都要靠他自己一个人去承担,去解决,那么我们还算他娘的哪门子后盾!我们总要他放开手脚大胆的干,因为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他,可是我们的支持又在哪里?
不但没有给他支持,我们还总是袖手旁观,笑着看他承受着痛苦,还美其名曰磨练他!全都是他娘的狗屁……”高立国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悲怆,流着泪痛斥着自己,同时也在斥责着林超然。
林超然无言以对,只是呆呆的看着电视上的李小刚,默默品味着心中那苦涩的让他想要流泪的悔恨。
“李小刚,真的是我错了吗?是我对不起你,你真是白叫了我那么多声林爷爷了,立国说的对,我们这个爷爷连狗屁都不如!如果从一开始我就能站出来,为你说话,给你撑腰,你又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爷爷真的错了,你还能原谅爷爷吗?”
“婷婷,婷婷你快来啊,快来!”
省农大的女生宿舍里,柳凤发出一声无比凄惨的喊叫,刘婷吓了一跳,身上还没擦干,就从浴室里跑了出来,一把抓着面容呆滞,泪水不断的柳凤,急切的问道:“阿风,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吓我啊!”
柳凤艰难的指着电视,悲声说道:“他……他……”刘婷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去,这一看,不由得也被惊呆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婷也跟着惊呼出声来。
迫不及待的打通了刘长鹤的电话。
电话里的刘长鹤声音异常的低沉和犹豫,似乎是刚刚哭过一般:“婷婷啊。你……你有什么事吗?”
刘婷哪里还顾的上刘长鹤的口气和语调有什么不对劲,连声问道:“我看到……我看到李小刚的头发全白了,这……这究竟是怎么会事儿!?”
刘长鹤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婷婷,你也看见啦?爸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爸爸只知道李小刚他……他这一段时间过的太辛苦了……好了,爸爸不能再跟说的,我必须要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该为他做些什么,帮他分担一些……”
刘婷忽然怒不可遏的娇声喝道:“你……你现在才开始想办法?还有什么意义!?你早干什么去了,亏了李小刚还口口声声的喊你叔叔,你这个省长当的真是太失败了!”说完就将手里的电话狠狠的扔了出去。
转身抱住阿风哭泣道:“不要难过,不要着急阿风,你我都知道他是最坚强的,什么都压不垮他,只是头发白了而已,只要去染回来就行了,好了,不要伤心了。
呜呜……”刘婷嘴里劝说着柳凤不要伤心,她自己却倒跟着落泪了。
听到李小刚今天要召开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