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忙挣开他的束缚,婶婶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笑着说:“看来婶婶多话了,小善,你带上你同学在这周围逛逛吧,婶婶去给你们做饭,啊?”
“噢,”我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抬眼看陈子煜时,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皱了皱眉头不好发作,直等到婶婶转身离去,才趁他不备猛踢了他一脚。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虽然是炎热的七月,好在树多而大,也有丝丝风吹过,令人身心愉悦。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颗年代久远的梧桐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如果说我对这里有什么印象,那就是面前的这个老婆婆了。
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十年前,那时候她虽时常神志不清,但来人总归还是认识,不发病时说话也利索,每一个来村子里的陌生人,她都会拿着一张旧照片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陈子煜带着半分疑惑的走近她,十年的光阴早已将她变得面目全非,压在轮椅座子下面的旧照片,再怎么保存完好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我告诉他,“村子里的人都称呼她姜婆婆,她没有嫁过人,也没有子女后代,一直都靠村子里各户轮流照顾,我十年前见到她时候,她已经终日坐在这里,等她永远都不会回来的爱人了。”
“她没有嫁人?也没有子女后代?”陈子煜狐疑的望着我,一脸的不信。
“一个人怎么可以一直为了另一个人而终身不嫁呢?我一直以为那是书里才有的故事…”陈子煜边说着,边伸手抚过她的手臂,松弛的肌肤让他猛然缩手。
我朝着婆婆远眺的方向看过去,不知道是在跟他说,还是在自言自语,“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遇到过月亮,此生大概,就无法屈就于星星了,所有的力量都用来迎合最爱的那个人了,嫁给谁都不公平,所以,婆婆说她此生不想连累其他人,便等吧,一等就垂垂老矣。”
婆婆今日的气色看上去很好,她笑眯眯的问我,“你…见过…这个人吗?他…好久都没回来,我天天…都在等他,你…见到告诉他…我是铁兰,开在梧桐乡的铁兰啊…”
婆婆絮絮叨叨,说话已经没有十年前清晰,只是依稀还能判别出,她说的还是十年前的故事。
回寨子的路上,陈子煜一路沉默,我玩笑问道:“怎么啦?你莫不是认得婆婆要找的负心人?”
“我怎么会认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认识的人大多都不超过25岁,”陈子煜辩白。
我哈哈笑答:“逗你玩呢你还当真,其实啊,那个人说不好已经死在哪个异乡了,或者在另一个很远的地方颐养天年,早就忘了姜婆婆这号人了,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为谁生为谁死的人呢?!”
陈子煜面色稍愠,一直到吃过晚饭,我们在夜色下乘凉,陈子煜才忽然问我,“一个男人要多努力,才能让自己爱的女人甘愿为他孤独终老呢?”
我空空的望着天空,满天的繁星闪烁,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在于男人,而在于他爱着的那个女人,就如我,身边有再好再体贴的别人,月亮终究是月亮,只要我眼里的月亮还在我身边,我就没办法看到周围更闪耀的星星。
这之后的几天,陈子煜跟着了魔似的,没事就去姜婆婆等人的地方,婆婆大多时候只是微笑的看着远方,偶尔神智清明,就会微笑的问他,“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当我向他提及,他却满嘴跑火车跟我扯东扯西,由于他一贯的好人缘,来了没多久就认识了大部分村里人,后来倒变成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