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子煜一连几天没有来公司路口等我,而我也没有主动找过他,我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也相安无事。
偶尔手触到小腹时,感觉到一片温热,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曾经来过这世上的生命,我从来没有为这个在心里怨怪过他,却又不都不逼着自己时不时想起。
孟浅说:“许善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个疯子,除了工作什么事都不参与,陈子煜是毒品吗?让你一沾上就上瘾?”
每次孟浅这样奚落我的时候,我除了笑笑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反驳,陈子煜之于我,的确是一沾上瘾的毒品,但我于他而言,是毒药还是清水就无可知道了。孟浅看不惯我这么安静内敛的样子,今天正好一个高中同学结婚,本着同窗情谊,孟浅说什么也要拉上我一起。
等我忙完公司的事情,已经中午将近十一点半了,孟浅好几个电话催促着,我无法,匆匆跟助理交待了几句,便冲出办公大楼。
孟浅还在嚷嚷,“哎呀,许善,你怎么这么慢啊,回头去迟了像话嘛,快快的…”边抱怨边还嫌弃着,“你就穿你这一身去参加婚礼?”
我上下看了看自己,白衬衫,黑外套,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像话的地方,便茫然的点了点头,孟浅无语的看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人家大喜的日子,你穿一身黑是去奔丧啊还是搞事情呢?待会儿别说跟我一起来的”
说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弱弱的看着她,问道:“那怎么办啊?要不,我不去了?“我试探性的看向她。
她想都没想,立刻回绝道:“别想!你今天既然跟我出来了,就别想打道回府。”说着,指了指车后座,”呐,我都预料到了,给你带了我的衣服,希望你没有长胖。”
我白了她一眼,回驳道:“我一直都比你瘦的好吧?!从小学就是…”
今天的新娘是我们高中的班长,一个看上文文弱弱的女子,当年北大保送生的名额,就有她的一个。我们到指定的地点时,来宾已经陆陆续续来很多了,这些年同学们该结婚的结婚,结婚早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现场有好些熟悉的面孔,叫不出姓名,只是微笑的打个招呼。
新娘站在门口,身穿一袭洁白的婚纱,记忆中的她不算惊艳,明明是平凡普通的五官,此刻大概是因为身畔的依靠,让她的整个人都看起来精致了许多。孟浅道她和男朋友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一路从校服穿到婚纱,刚毕业的时候,男生要创业,她放下优厚的待遇选择跟他一起创业,现在他们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她在这时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新娘说,我好像找不到不和他结婚的理由了,这辈子好像也只能嫁给他了。
孟浅碎碎的跟我说这些的时候,一堆新人正在别人祝福的目光下,说着爱情的誓词,我可以看到他们微笑的眼神里,隐隐噙着的泪光。
这就是两个人从此组建一个家庭的开始,看上去没那么难,可想想自己,又觉得无限落寞。这一刻,我是真的有点儿想念宋鸣了,我们或许不够相爱,却能给彼此带来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