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了水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游了上来,乌篷船也开始摇晃,越来越晃…
老人说过,水里都是有水鬼的,难道水鬼是知道他快死了,来找他当替身了吗?这样想着,陈皮努力睁大了眼睛警惕的看向门口的地方,假若真是有水鬼,他一定要记着他的样子,等他死了变鬼再弄死他!
船里突然亮了起来,大红衣裳头上珠翠环绕的女人轻飘飘的荡了进来,直挺挺的站在床边僵硬的低头看向他,陈皮的心都提起来了,这明显不是人。他想说话,但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同时身体似乎也僵直了,完全做不出任何动作,只剩下眼珠子还能动。
女人看了陈皮许久,合拢于腹部的手,不自然的抬起,她的指甲红红的,很长。指甲碰到了陈皮的脸,不小心划了他一道口子她似乎才发现自己的指甲过长了。缩回手看了看,长长的指甲缩了回去,手再次伸向陈皮。
陈皮瞪着眼睛满是恨意和不甘的看着女鬼。出乎意料的是,女鬼并没有伤害陈皮,冰冷没有一丝人气的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她的手太冰太冰了,冰得陈皮滚烫的体温都开始降了下来。一整晚,这个女鬼就这么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一整晚,直到鸡鸣时分,他的体温完全将了下来,才匆忙离开。
女鬼离开后,陈皮身体不受控的状态才解除,虽然惊疑于女鬼的举动,但他一晚上没睡,身体还伤着,很快的就睡了过去。这一觉醒来外面依然是天黑,挫败的裂裂嘴,一整天没吃东西,他很饿。可是伤口很疼天又晚根本没法出去找吃的,只能勾过一边的破水罐灌了个水饱。
等周围一切动静都消失的时候,了无睡意的陈皮又感觉到了身体的僵硬不受控,在船里又亮起来的时候,他心知,那个女鬼又来了。
还是那身红色衣服头上依旧珠翠环绕,只是今天她的手里多了些东西,半只烧鸡和几个水灵灵的水果。
把东西放到他身边,女鬼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似乎很满意他不再发烫,眼神柔和了下来。不过好一会都不见他那东西吃,女鬼很疑惑朝食物示意,让他吃东西。陈皮翻了个白眼,不能动不能说话,他也想吃东西啊,但也要他能动才行。
女鬼奇怪的摸摸陈皮的身体,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大概以为是伤口太疼或者伤到了骨头不能动什么的,僵硬的伏下身,对着他的口鼻吹了一口凉飕飕的气,这股气被陈皮避之不及的吸了进去,女鬼满意的坐直了身体,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
陈皮很懊恼,不过很快的他感觉原本发疼的伤口不疼了,还有点痒,下意识的想要挠一下,就发现原来他能动了。猛的坐起来拿过一直冒着香味勾得他饿得肠子都打搅的烧鸡,张嘴就啃。半边烧鸡其实并没有多少,他吃了还只是个半饱,回味的舔舔唇,又拿过水果大口的吃起来。
“你是谁啊?水鬼吗?”吃饱了肚子,陈皮有时间问女鬼了。
女鬼摇摇头。
“你不能说话吗?”不是说做了鬼不管天残还是后残鬼身都是完整不会有缺陷的吗?
女鬼摇头又点头。
琢磨了一下,陈皮又问“是可以说话,但现在不能说吗?”
女鬼点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