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隆缓了缓,“忆月姑娘,你是不是觉得少爷脾气暴躁很多?而且想法也极为残暴。”
“恩,你这样一说,我倒也觉得。”忆月想着那日辛少爷的举动,果真如阿隆说的一般。
“忆月姑娘。。。”他这话还未说出口,叶儿插了嘴,“阿隆,还请你喊她夫人。”
忆月朝着叶儿摇了摇头,“叶儿,随他叫吧,姑娘夫人什么的只是一个称呼,已经不重要了。阿隆,你继续说下去。”
“好,姑娘。。不对,夫人,少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残暴非常,就从那日说起吧,他在房中写奏折,天气稍微炎热,外面的蝉叫声不断,他让我用火把将树烧焦,您说,这好好的粘竿不用,用上火了。”
“士盛原来不会这般急躁。不过,我与他也好些年不见了,人的性情是会变的。”
“夫人,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
忆月想了想,环顾了周围,“好。”
他们来到廊下的一处树下,阿隆从袖口掏出了一个荷包,将荷包打开,里面有着一颗黑色药丸,“夫人,您看一下这个药丸,我是偷了来的。”
忆月用手帕将药丸拿起,放在手中,先是闻了闻,又拔下头上的发簪,将其分割成两块,摇了摇头,“忆月虽然研究药理,可惜时日不长,学艺不精,分不出这是何等药丸。但这个无色无味,里面的粉末倒是很多,我这一下还未能看出什么异样,阿隆你将这个给我,往后我查找医书,说不定可以知道这药丸的功效。”
阿隆听了,接过忆月手中的药丸,将其继续放入荷包中,双手奉上,“夫人,阿隆是拿了这个想去给老夫人禀告的,不想被少爷发现,责怪阿隆偷窃,一时也不好将这药丸拿出,少爷就将阿隆打发了出来。”
忆月回到了座位上,“阿隆,刚刚的这个事情,你往后不要对任何人说了。现在你住在哪里?”
阿隆感到忆月对他信任了,“阿隆被那教坊打发了出来,暂时没有住处。”
忆月看了看周围,只见很多花船停在岸边,“这河畔的花船是做什么的?”
“这花船,是教坊中有钱有位份的姑娘包下的,可以在船上居住,也可以在教坊中居住,有客人来了,一同游船,陪客人游湖弹曲。”阿隆饿了,看着桌上有一盘糕点,抓了一个就往嘴巴里塞,塞的太急,噎住了,只咳嗽。
“你慢点吃。”忆月递过手帕,“瞧你这狼吞虎咽的样子。”
荷儿看着阿隆难受的样子,“你怎么饿成这样?”
叶儿递过去一杯茶,“压一压吧,别最后都吐了出来。”
阿隆接过了手帕,接过了茶杯,眼睛里又翻出了泪光,“阿隆幸运,可以再次遇到你们,本想着这后半生都要一人独自挨着,没想到还可以碰到你们。”
忆月说着,“这花船可贵?”
荷儿一听,“夫人,您这是打算?”
阿隆听着,继续埋头吃着,“花船要二十两银子作为定金,如果住在船上,吃穿用都是自己的钱,每个月还需要交给教坊二十两银子作为地盘保护费。如果住在教坊,那只需每个月交二十两银子,游花船是客人自费,不过一定得是技艺出类拔萃的姑娘。”
叶儿张大了嘴巴,“这般压榨,太欺负人了。”
忆月看着荷儿和叶儿,“我想,先买了花船,我们身上的银子本就不多,还剩三十两,买个屋子倒是不够。之前在翡翠阁,也有些名声,这行当也是可以够我们温饱的。现在想来,也只有这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