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剩下两个颜色,要么灰蒙蒙,要么黑漆漆!也只有这份灰色,向人们揭示着白昼的来临。
顺着屋檐直到地面,看着一串串雨帘子将眼前的世界分成两个,屋外泥泞的街道,人烟稀少,偶尔见到一两个穿着蓑衣的汉子,或是打着油纸伞的姑娘,行色匆匆,屋内却是昏昏暗暗,漫长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两日间,整个文川发生了好几件事,在这个往日里,平静的蜀中小镇上流社会间,一夜沸腾。相较于底层的平民百姓而言,起先在小范围内,成了知情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随着事态的扩大,如落下的雨水般,迅速蔓延,越流越广,此时,坐在县衙中的陈启,早就焦头烂额,却又无计可施。
就在苏睿向众人交代计划的全部后,第二日,在倾盆大雨中,本县有影响的四大家,皆出现了土匪绑架之事。当然,也有苏睿走访过的王家,所绑之人,正是王琨十四岁的孙子王爽,另外几户,要么不是家中有人在朝为官,要么就是巨富之家。
自然,绑架以后,所留名号正是连环套凌天虎。谁也没有想到,区区土匪,竟大胆如斯,不但闯入县城,光天化日之下,入户行抢,还敢留下名号索要赎金。
一开始,有几家遭了绑架,还本想着按着土匪的要求,偷偷摸摸散些钱财,只要家人平安就好,谁知王琨在孙子被绑的第一时间,就报了官,虽有大雨所阻,可仍是在短时间内,惊动了半个文川县。
另外几家知道这个情况后,才知被绑的不止自己一家,而现今王琨已然报官,惊动了官府,就是自家想要偷偷换回人质,可经过王琨这么一出,想必已然触怒了土匪。
那帮穷凶极恶的盗匪,才不管是谁报的官,眼看家人即将面临被撕票的可能,便纷纷跑到县衙,要求陈启马上组织衙役乡勇,上蒙山救人。
其实王琨能有此举动,也是受了前面鲁荻云之事的影响,当初见鲁荻云同样被土匪绑架,让他转告陈启的第二天,就平安下山了。因此王琨误以为这帮土匪慑于官府的威严,只要故技重施,自家孙子照样就能平安归来。
陈启此刻,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前有小妾被绑,还未有头绪之际,没过几日,竟然遇到了此等棘手之事,而且来报案的,还个个都是文川举足轻重的人物。
关键的一点,是他明知这些都并非凌天虎所为,却又对那些人解释不得。也不知那凌天虎以前得罪了怎样的人,竟被如此报复,而且报复那个蠢货的同时,还将他牵扯其中,真是令人气恼不已!
一旁的师爷见县太爷眉头紧锁半日,却是一言未发,脑袋旁边的两根长长的帽翅,随着陈启的唉声叹气,一上一下的不停晃动。
“大人,可是为了那几家被土匪绑架之事所烦恼?”
陈启头也没抬,心中烦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还能有何事?”
师爷眼珠一转,微微笑道:“大人,这有何难,待雨停了,组织些乡勇和衙差上山剿匪便是,一窝小小的土匪,还能成多大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