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简单,你知道蒙山上现在藏着多少土匪,且不说县衙现在这帮人,有没有能力攻打,就算打了,就一定能救出人吗?那可是一帮无恶不作的土匪,要是激怒了他们,可怎么办?”
陈启如此说,显然有些推脱之嫌了,一窝土匪,撑死也就百十来人,可文川,算得上一个大县,却是居住了上万户籍,就是临时一招募,怎么说也能招到几百身强体壮的乡勇,再加上县衙中上百带刀捕快,还能制服不了几个土匪?
当然,师爷不知内情,陈启这么说也只是随便找些理由搪塞罢了,一大早,几大家的家主来县衙报案时,他大抵也是这个理由,暂时安抚几家回去,言说且等他查明之后,立刻想办法救人。
这话听在师爷耳中,自然又变成了另一番味道,在师爷看来,县令大人多半是文若惯了,突然摊上这等大事,一时间胆小怕事,没有魄力罢了。
也是这师爷乃是陈启新雇,对陈县令以前的事迹知之不祥,要是听说了一年前陈县令亲自挂帅,率领着县衙捕快一举荡平青莲寨之事,恐怕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作为师爷,挣的就是替县太爷分忧的钱,于大道上可以无所建树,于文采上亦可稀松平常,可在息事宁人,消灾解难上,自然得有一套处事方法,才可赢得雇主的满意。
“大人,其实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小人有一言,不知大人可愿听否?”
陈启猛然抬头,看着一脸精瘦,半掩半笑的师爷,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说!”
师爷是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略微偏矮,年级上比陈启稍微大一些,留着寸余长的山羊胡子,穿着一身灰袍,头上戴着纶帽,听说以前是个秀才,又做过教书先生,听到陈启之言,抚了抚胡须。
“大人如今所虑的,无非就是不清楚那帮盗匪底细,怕倾全县之力,也拿不下蒙山,反倒激怒他们,难保被绑之人性命罢了!可当下又面临那几个老爷压力,不得不出兵剿匪,陷入两难之境……”
“说重点!”陈启听了一半,心中着急,不禁催促了一声。
师爷却是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其实这也简单,大人只需调集衙役,大张旗鼓的去蒙山转上一圈,最后纵然无功而返,却也是有所作为了,到时对那些老爷们,自然有了交代。”
说到这里,师爷与陈启相视一眼,其实不用再说下去,陈启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见陈启眼珠一转,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动,心中渐渐明朗起来,不禁暗道一声,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如今面临的局面,无非就是明知凌天虎没有绑人,却又说不得,被文川那几个士绅官宦逼到头上,令他不得不出兵,可他又不能真去攻打连环套。
但倘若如师爷所言,只是逢场做一做戏,到时候带人去蒙山溜达一圈,让凌天虎配合一下,回来只用说已经扫平土匪,至于为什么没找到人,那解释就多了,比如土匪早已杀人灭口,或者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反正他也出过力了,谁又能拿他怎么办?
想到此处,陈启紧锁的眉头,终于慢慢舒展开来,朝师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也就是静待天晴了。
至于蒲震与苏睿那边,在做了这么几起案子之后,自然早已离了文川,不过却是将几个人质,藏在了城郊的一处隐蔽处,并未带回山寨。
因为在苏睿的要求下,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