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袭者杨阿若与其夫人呼娃的相遇那天清晨天清气朗。而杨阿若本人与呼娃本人各自的回忆录都十足不可信。他俩都将那天的清晨描绘成天地一片紫色。武术文化界的儒生们在一片纷纷扰扰中论战不休,直到杨阿若与呼娃的女儿虎牙听闻之后,专程从中亚赶回来,把所有能持笔的中土武术界人士挨个儿扒了裤子打了一顿板子,才达成统一的共识――既然杨阿若和呼娃这么说了,那就是吧。他们女儿太狠,惹不起。
但中土文化界人士普遍是有风骨的,这一点虎牙也无可奈何,之所以打板子不砍几个脑袋,也正因如此。你要他们命,他们能把你说成古今第一杂碎,你惯着,他们把你说成好一点的杂碎,你打他们板子,他们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至于他们硬要在该说的话里边儿拐几层意思,微言大义一下,你也只能无可奈何,大家混碗饭吃,这是规矩。
本来规矩对虎牙来说从来都是扯淡。但,出于从小对父亲的尊重,虎牙只好选择:这帮孙子。而后一笑而过了。
but,历史如大浪淘沙,沉在大海底下的难免也有抛上来的时候。今儿,我也就把这段儿信史给说了拉倒。
那时节,杨阿若终于厌倦了旅途中的麦浪高山与碧波,一股只想骚浪的心情归止于某处的层林尽染,在野火中仰望了两下星空,便突发了孤远的寥廓,另一种本作装13的豪情炸裂。他终于相信了眼前的幻与真,就像他相信他那个半仙儿师父送他一把生锈的破铁剑其实也不能算套路,还是有感情的。顺带着,也就拿出了那个锦囊,果不其然的桥段果不其然的字条,字条上写着:紫气东来!
东泥煤!杨阿若将字条扔在风中,开始了暴走模式。装得13吹过的牛皮要进行到底。就去漠北抢女人!
暴走的杨阿若戴上了古老的羌寨里手工艺人倾注了毕生激情打造的千年阴沉木面具,这个面具带有子虚乌有的表情,唯有在这个子虚乌有而又冰冷的面具下,杨阿若才能隐藏自己一直厌恶的火热的激情,过于地热爱一切是一种病态并无关于对一切的无能为力,他只想让自己尽量冷漠。那个倾注了毕生激情的老艺人显然深刻地洞悉了沟通天地众生的那一缕游丝,制出了从未有过的子虚乌有,功成的一日,涕泗横流。他说:就是这样。扔下了手里的刻刀,从此不再做任何面具,生命的光华释放出去再收敛回来终成了破碎的废墟。他说:就是这样。而当时带着宿醉酒醒后头疼的杨阿若,并不明白这样是哪样。仅仅是觉得这个已制成的面具足够冰冷,只要是戴上,身与心瞬间能进入恍若远古的一片冰雪湖面,平静清幽深邃孤独。至于后来才明白的子虚乌有不过是面无表情,则是后来的事,确实没有必要想太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