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半生的朦朦胧胧中等待未知的刘老大,终究是要等来属于自己的真实不虚。对于一个真正的流氓来说,他的真实不虚可能与众不同。刘老大尝于酒后吐真言:
见利忘义,然则见危当授命;
吹牛无算,然则久要不忘平生豪言。
对一个不知什么年代的土流氓来说,我只能对他的这份孤独献上诚实的膝盖――对凡人而言,人生就是一场竞赛:我们在尘世上奔跑,是为了在别的地方赢得桂冠。在蛇蝎中间行走,无人会平安无事。
刘老大无法赢得他对于生活的这场竞赛,所有对于女人的期望,除去城外运河码头窝棚里最廉价的流莺,只能是一次次酒酣耳热之际,坦露前胸示之众人的那对野鸳鸯。人间生活永远给他一个求而不可得的爱情圆满,无关他到底有多粗陋下贱。
而关于英雄主义的荣光关于对英雄的诚知与觉悟,也只能是一次次酒酣耳热之际,展示过对爱情之憧憬过后,享受过众人吹捧过后,鼓足所有生活捶骟过后的余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激情与浩荡。
莫愁前路无知己,
天下何人不识君。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偶尔泛点水花儿的流逝,直到京城一个流氓头子,也就是今上的小舅子李二车摇身一变成为朝廷新组建万胜军的先锋统帅开始在京城募兵这天。
这一天,京城流氓界的意识集体复苏。每个人都从惨淡或者说操蛋的生活中挣脱出来,闭着眼睛浮游了天地闭着眼睛掉进尘埃,每个人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雨后山中之蔓草沿溪漫谷可怜生,每个人迎来了或大或小的爆发――寻常岂籍栽培力,自得天机自长成。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声音在内心炸裂:好男儿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这种突然而然的热情于今天的我看来,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其实做一个流氓,很丢人,但天之生人,总会有一些不愿意事产业的,多少有些无奈。
是的,他们内心的呐喊不过就是:
爱国主义永远是流氓们最好的遮羞布。
但有什么不可以呢?好孩子坏孩子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孩子,听话不听话,调皮还是不调皮,他们都是南朝人民的孩子。他们不懂,南朝人民讨厌熊孩子不代表不疼自己的孩子。
so,无需孤独!
because,英雄,永不孤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