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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转眼已到初秋,老一的侄儿朱昌明开了个舞厅。

    昌明本是中国地质大学高材生,但他在大二时结识了一班狐朋狗友,不思读书却一门心思开舞厅,学校多次劝阻无效,将其开除。昌明回家后,没有工作,老一不忍心耽误其青春,将村里效益最好的企业“塑料渔网厂”让其打理。他是大学生,脑子又好用,一个小小渔网厂放在他手中,跟小孩子玩游戏似的,越玩越精。可大学的舞厅梦破碎,让他每每不能释怀。现在做了厂长了,手中的一枝笔主宰着厂里所有的经济大权。在他的思想中,厂就是家,家就是厂,厂财务室就是他的提款机。他也跟小三子一样,花了一条烟一餐酒得到国道旁一块地皮,于是大笔一挥,提款机里的钞票变成了他家的歌舞厅。

    昌明的歌舞厅叫做“枫岭歌舞厅”,牌匾是宜江市一个知名的书法家书写的,行楷金字,十分扎眼。自然,舞厅的水电是小三子给安装的。结账时小三子只收了材料费,拿到渔网厂给报销了。安装费当场免了,送了昌明一个大大的人情。

    舞厅开张了,昌明的老婆孙贵霞坐台收门票。男的一次收入场费五元,女的免费。小三子按哥儿捧场的算,也免费进出。农村夜晚没有什么娱乐,电视剧一天晚上给个一集两集,根本不过瘾,无休无止的广告吊胃吊得心里难受,一点都不好玩。有饭局还好,几个朋友坐在一起打打牌,也能将时间消磨到十一二点。有了舞厅,小三子夜晚时间基本上消耗在那里了。

    舞厅进出的都是三十岁以下的男女,大多数是乡镇企业上班族员工。男工大胆进去,没有人说啥。女孩子不一样了,天生腼腆怕羞,又怕别人背地指骂。她们未婚的占多数,可是晚上无聊呀,便三五成群结帮拉伴地来到舞厅外徘徊。看人家进进出出的,心里也痒痒的。可又经不住免费的诱惑,踌躇不决的时候被几个朋友一拉,思想一松动,一脚踏了进去。

    舞池灯光忽明忽暗,闪闪烁烁,眼花缭乱。女孩子们手拉着手围成一圈结伴蹦迪,男孩子基本上找不到女舞伴,更没有人跟你跳交际舞。小三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孤身一人鳖划水似的蹦上一曲,蹦累了便坐到朋友旁边点上一杯茶水,看她们跳。好在舞池里还有几个坐台小姐,她们都是宜江城里来的,个个都是花容月貌,身材娉婷,性感妩媚。她们是有身价的,你不花钱袖子都莫想沾边。但是时间长了,小姐跟小三子混熟了,寂寞无聊时也找小三子搂背勾腰一曲。小三子吃饭喝酒时,有时也带她们出去助兴取乐。一来二往,玩得次数多了,一不小心还玩出过火花,可这些火花也就是电焊条溅出的那种,没落地就熄灭了的,根本不是小三子所期望的那种。

    春节的时候,舞女们回家过年去了。春节刚过,正月初八是情人节,那天下午,舞厅来了二个小姐。小三子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两小姐自称亲姐妹,大的叫陶红,小的叫陶琼。姊妹俩明眉皓齿,风姿绰约。一个浅笑兮兮,温柔多情,仿佛春风荡漾下怒放的桃花;一个温文尔雅,娴静淑美,好像花鸟画中含苞的红梅。这对姐妹花,来得突然,也来得蹊跷。突然的是因为小三子还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蹊跷的是陶琼陶红读音恰是桃琼桃红,容颜又跟梦中的桃花娘子仿若相似。桃花娘子曾经说过,不久有缘相会。难道两姐妹有一个就是梦中情人?

    小三子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回家的时候,小三子翻箱倒柜,从楼上翻到楼下。林艳问:“你找什么呀?”

    他说:“找一本《新华字典》,记得我家是有的。”

    林艳说:“奇怪,你连书都懒得看的,要字典干吗?”

    小三子说:“我查个字。”

    林艳说:“哪里还有?搬家时当废品卖了。去新华书店买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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