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问:“就去吗?”
村长嗯了一声,两人坐着小三子车赶到出事现场,李大屋一大班村民包括村民组长,站的站着,蹬的蹬着,靠树的靠树,抽烟的抽烟。指手划脚,七嘴八舌的。
李大屋排灌站是枫岭村去年兴建的一个水利工程,排灌范围涵括李大屋、朱庄和南塘三个村民小组。排灌站位置是在河鹌形米籽山上,整个山形像一只鹌鹑收着翅膀低着头匍地饮水。所以靠谭桥河的那边是鹌鹑的喙,山势陡峭。山顶往马路这边是鹌鹑头顶连着背连着尾巴,山势平缓,车辆从鹌鹑的尾巴一条土路能直接开上头顶。米籽山地质构造很特殊,整座小山全是沙粒构成,顶部裸露出白色和黄色的米粒层,板结不生草木,锄头挖不动。山腰低洼处流沙堆积,上面生长了松疏的草皮和稀疏的松树,全是细芽芽的缺乏营养。山脚下松高林密,草木旺盛。排灌站建在山脚下,面临谭桥河。变电房建在山顶上,抗旱需要时通电,平时线路都是关着的,本来这是为了安全着想,可盗贼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将变压器盗了,还剪了几网电线。
过了一会儿,公安局怀水县大队过来了,小三子猛地想起,早上过黑龙关时看见一辆绿色农用车装着一台变压器往宜江方向跑。小三子立即向村长汇报了,村长又向警官说了,他们查看了路边的车胎痕迹,确定是四轮农用车,警官抓了一把沙粒,将手一挥,说:“去宜江。”
中餐在家里吃的,林艳问:“都安置好啦?”
小三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林艳居然没闹,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敢冒然回答,只是将眼睛望着她,林艳说:“知道还有一个家就好。”
小三子也不吭声,像小学生做错了算术题,只顾埋头吃饭。林艳说:“我跟你讲哦,离婚的事你想都别想。不光我不同意,枫岭村都不同意。”
小三子中气不足地说:“谁说要离婚的呀?”
林艳说:“你们男人一个德性,有了几个臭钱,就去拈花惹草。陶琼呢,我看也不是一个坏女人,你要养就养,就当你讨了个小老婆,我也认了。但你要搞清楚,老一老二外面女人一箩筐,都没听说要离婚,你若开出先河,枫岭村你也别混了。”
林艳一席话深明大义,把离婚的一条路堵得死死的,小三子恨得咬牙切齿,可是他却没能体谅到林艳话外的意思。女人到了这种地步,是经历过无数次挣扎和内心的煎熬,暗地里流过多少泪才不得已做了自我牺牲。她是想挽救一个完整的家庭才做出的无奈地让步。
小三子规规矩矩呆了十几天,枫岭村风平浪静,跟从前一样,无人提及此事,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该工作时工作,就像以前那段日子硬生生地被删除了。这天下午,小三子打通了陶琼的电话,陶琼关心地问:“是不是又打架了?”
小三子说:“没有。”
陶琼说:“没有,怎么这多天没有动静?”
小三子说:“做了几天小兔子乖乖罢。”
陶琼在那头笑了,说:“三子,我都想你了。”
小三子说:“我也想你。”
陶琼说:“晚上过来吧,我去买菜哈。”
小三子说:“好。”
公安局破案真有一套,他们没有去搜寻四轮农用车,却在黑龙关收费站守株待兔。下午四点多钟,一辆绿色的农用车从宜江方向开了过来,交警拦住检查,只见空车厢里躺着两根竹扛子,三四捆麻绳。交警知道是那么回事了,向收费站一边坐着的白盖帽招了招手。几个白盖帽走了过来,朝车胎和车厢看了看,叫司机和后坐的两人下来。三个人乖乖地下车,没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