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天煞的凶死，小三子并没有多大的惊喜，可王实华的噩耗如晴天霹雳，震得他丢魂失魄，心神俱裂，一如木偶。以后怎么打的牌，怎么吃的饭，怎么回到自己房间，全然记不清了。第二天早晨醒来，他浑身酸痛，软弱无力，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痛苦不堪。
大雪纷飞，天地为之变色。小三子卧倒在床，两天没进饮食。晚上，小蝶她们踏雪回来，发现灯关屋暗，火熄炉灭，房间冰冷。拉亮电灯，再看床上那个人，面黄肌瘦，双目无光，形神衰竭。三个人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啦，生病啦？”
小三子不理她们。
小蝶翻了翻他的眼皮，翠翠说：“好像是煤气中毒喂。”
青青说：“快送医院。”
小三子这才开口说话了，说：“不是煤气中毒，也不是生病了，也不用送医院。”
小蝶关心地问：“那你怎么了，说下嘛，别把人急死了。”
小三子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天寒地冰的，你们先生炉做饭吧。”
青青从房东家换了一块燃烧的煤球，将炉火生了，做了米饭。小蝶和翠翠到“茶山饭店”炒了两个菜，端了一盘汤回来。几个人吃了饭，小三子这才回过魂来，将王实华的死讯告诉了她们。
小三子的《我要变成雪花》那首小诗还敞在桌上，小蝶拿起一看，眼睛马上潮湿了。她说：“王实华死了，你就糟蹋成这样。要是我们死了，你又将如何？”
青青也含泪说：“你真傻喂，要是我们不回来，饿死了都没人知道。”
翠翠说：“呸呸呸，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三个人将天津的帐均分了，翠翠就走了。为了照顾小三子，小蝶帮着青青把架子床搬到他的屋里，三个人一起度过了好几个温馨的雪夜。
不久，王实华的老婆带着欣德威公司的工作人员，将节能灯全部撤走。小三子彻底失业了。
小三子刚到北京时，信心百倍，曾扬言这是京城放牧。可是几个月下来，连牧场都没有了，这牛啊、马啊、羊啊，到哪去找食？
小三子准备第二天就回家。夜里，青青抱着他不放，说：“西局所有人都生活得好好的，就你大败而归，你不觉得丢人么？”
小三子说：“那我还能做什么？”
青青刮着他的鼻子说：“我说你笨你还真笨，脑子怎么转不过弯来。你有那么多商场，孙承意就一个，你说你能做什么？”
小三子抱紧了青青，在她身上狂吻不止，说：“我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聪明啊！”
说干说干，第二天开始，小三子和青青一个个商场去做文具招商，可是商场经理像商量好了的一样，再不愿与他合作。有的经理客气的说，年终了，商场不准备再招商，等明年开春再说吧。有些经理直接拒绝说，我们商场只跟诚信的人做业务，请你自重。跑了五六天，油费跑了不少，事情一无眉目。
青青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个事慢慢来，不能急。急着吃不了热豆腐。”
小三子听从了青青的建议，快要过年了，青青说：“我们不能白白耗着，坐吃山空，去挣个过年费吧。”
小三子说：“怎么挣啊？”
青青说：“老本行罢。”
两个到了曹老三家，说发点货。老三说：“没有货了。”
小三子说：“怎么可能呢？”
老三说：“真的。”
小三子还是不相信，曹老三才道出原委。原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