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下午上课的时间,我藏好了饭盒,出去晒晒太阳。因为有假条,我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大操场上,看人家班级的人打篮球,一个黑瘦的同学大声叫,“人渣,过来一起打球?”结果我还没答话,旁边坐在草地上的一群女生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吧,你们就乐吧,再好好地看一看蓝天白云吧。
也没过多久,下课铃响了,天空的云全都散了,水洗过一般清澈,是不是天上的神灵在搽拭镜头,生怕错过了这场好戏?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浮灰,转身回了宿舍,拿着饭盒去食堂。到了食堂,还算早,只有几个人在打菜,我走到窗口,说了声,“两份白菜。”
等打菜的大婶,打了两勺,又连忙说,“阿姨,对不起,我是要萝卜烧肉,两份。”食堂里的白菜是百搭菜,买学校熟食的学生,经常拿这去凑分量,所以是销量最好的菜式。
大婶不耐烦地问,“白菜还要不要?算你八折,都打好了。”我恬着脸说,“阿姨对不起,我的饭盒小,若是打了白菜就打不下两份萝卜烧肉了。”大婶把饭盒里的白菜哗啦一下倒回盆里,又拿大勺在里面搅了搅,才又给我打菜,明显地,那两份萝卜烧肉里,肉的分量出奇的少。
出了食堂,不敢再回宿舍,我到网吧找苦练枪法的大孙借了二百块,说好明天就还,然后立即在网吧隔壁的超市买了一打啤酒,一只玩具望远镜,再去卤菜店买了一百多元的卤牛肉,提着几个袋子去了学校侧面的小区,我躲开监控,爬到楼顶天台,一边吃牛肉喝啤酒,一边静待祸事降临。
其实,我离开不久,就有同学中毒倒地,其他同学把那人扶到了校医院,洗胃之后输液。这时本来应该报警,只因一个校领导的孩子抱怨那白菜太咸了,不好吃,厨子马上端了一个大号暖瓶,一下子倒了进去,毒药稀释了一倍,不那么迅速发作了,因此中毒成了个案,就先压住不报,内部核查。
正因为发作慢,杀伤力才巨大,稀释的部分是氢化物,因为它极易溶于水,稀释不了的是鼠药,因为它极不溶于水。学生们三三两两来打这道菜,有的见来晚了,还专门让阿姨给舀一勺还在冒气的白菜汤,待到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才倒地抽搐。
一个两个,待到中毒人数激增,校医院才报警,明确指出,有人投毒,可惜为了早点下班,勤劳的阿姨已经把剩不下什么的菜盆都清洗干净了。警车和救护车,一波一波过来,在最后一缕阳光里,坐在天台大吃大喝的我,陷入了沉思。
待到夜里两点,警车撤走了,校园又恢复了安宁,经过统计,中毒学生一共二十一人,其中三人因食用过多死亡,还有两人因发现得太晚而死亡,剩下的经过洗胃灌肠输液,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肝脏肾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是那种无法恢复的不可逆的损伤。
案子不难查,因为在第一个中毒者之前接触过白菜盆的人,屈指可数。一个小时后就锁定了嫌疑人,在读大学生任之安,两个小时后,发现了布满指纹的任之安的饭盒,以及里面丝毫未动的萝卜烧肉,从里面检测出的残留毒素,正是鼠药与氢化物混合的新型鼠药。
三斤半牛肉,吃了个精光,我打了个嗝,紧了紧外套,靠在天台的墙壁上睡着了,这回搅乱历史应该成功了吧。睡梦中,那电子表如期而至,给我通报成绩“杀死多人,而这些人恰巧都没什么出息,从法律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