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了,他们忙着收集缴获的装备,基本上停下了步伐。刚才追我们的北越军人,只是几个突前哨兵,仗着我还是个军官,一路上劫了不少溃兵的汽油,直到来到了一个渡口。
到达渡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时,与我同车的两个士兵让我安坐,他俩去前面看看,可是去了半天也没回来,我从顶上的机枪口探出身子一看,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人,密密麻麻的人,为了抢上渡船,在那互相推搡,明明渡船已经超载严重,船舷上都挂满了人,却还是成为了争抢的目标。
就算伟大的春运,也没有这么夸张啊,挂在船舷上能坚持到目的地吗?两个士兵回来了,对我敬个礼,“报告长官,我们问清楚了,今天的渡轮全部出航了,这就是最后一趟,可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实在没法上船,你看该怎么办呢?”
“再往前走还有没有港口?”“有,但是用不成了,前面那些争抢上船的人里,就有从下游港口退回来的部队。他们今早就到了港口,全部是坦克部队,结果在争抢上船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已经满载坦克的渡船被继续登船的坦克给弄翻了,堵塞了港口,船都靠不上来了。”
我点点头,心想,北越的军人是六个头的妖怪吗?瞧把南越军队给吓得,坦克部队连停在岸上过一夜的勇气都没有。于是让他们找出地图,再研究一下如何逃窜比较好。我现在身处的地点是一个小镇,叫做达莱,在西贡东北140公里处。
越南的地形为两端圆实中间狭长,狭长到什么程度呢?大部分区域都不到一百公里宽,这就等于完全暴露在美军的舰炮,轰炸机,和武装直升机的攻击范围之内。打了这么多年,北越军队也无力穿过这个区域,只能在北部丛林打游击,美军一撤,同样的悲剧就落到了南越军队头上。
没有战略纵深的中部区域,遭遇北越军队的炮火覆盖,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除了快速撤离,别无他法。没了美国的海军来送补给,稍微跑慢一点的队伍,就被包了饺子,那些新式火炮,到了北越军队手中,就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我正是在这个环境下向南逃窜,一点也不丢人。
西贡出逃的普通民众,与南逃的南越军队,交汇在此,他们的目标是美国派出的救援舰队,分别位于海边的两个码头,藩朗和潘里,因为北部的大港如岘港和归仁港都已经落入北越,此处的两个海港更是逃生的唯一希望。我们目前所在的渡船码头是内河码头,要想到达海港,过了这条河,还有一条河。